贴在脖上的一瞬凉意如同错觉般。
那双猫儿眼瞪大了,恼恨地瞪他一眼。
小师弟是不是伤的是脑子,莫名其妙。
盛星河被这一打岔,没有注意到手腕原本酸痛的红痕消失,恢复了一片细白。
盛酽的声音此时从前方传来:“结界还有一刻钟失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出去。”
盛星河顿时没有心情同江平野计较,只是快走跟上了他爹。
盛酽当先,一手轻轻推开了门,刺目的光晕从门缝中射-入,瞬间笼罩住几人身影。
“大小姐,你来这里胡闹,要是被城主知道,怪罪下来可怎么办?”诚惶诚恐的声音响起。
几人笼着结界,悄无声息推开了一方石门,在最后一人出来时又轻轻合上。
眼前是一处布置雅致的石室,一方山水屏风隔开了他们的视线,四周轻纱飞舞,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同时夹杂着浓烈到发腻的熏香。
盛星河鼻子动了动,觉得有些熟悉。
而更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要你不说,爹怎么知道?谁让那春风楼来的贱-人不见踪影,只抓到一个侍女,她的血哪里够我沐浴,反正哪些低-贱的难民和散修也是要死在行尸口中,石叔你就帮我挑几个看得过去的少女带来,也让她们死得有价值些。”
竟然是贺樱!
她口中的话稍一细想,顿时让人不寒而栗。
不过,她说的侍女是谁?
“嘀嗒——”
细微的滴水声响起,几人仗着结界隐去身形,从屏风后绕出,俱是脚步一顿。
眼前一片刺目的鲜红、铁锈味更为浓烈。
屏风后竟是一方宽大的血池!
而血池中,一长相明艳的女子正侧对着他们沐浴,露出一小半香肩。
她皮肤极白,因此同满池鲜血形成鲜明对比。
她身前,正恭敬弯腰的中年人也熟悉得紧,正是那贺管家。
不过最令人关注的,是血池斜上方,一个昏迷不醒的女孩四肢被尖锐的木刺死死钉在一块鲜红石板上,流淌而出的鲜血顺着蜿蜒而下的凹槽,“嘀嗒嘀嗒”汇入血池中,漾出一圈一圈的血色涟漪。
而这样的石板在四周整整竖起了四块。
看清女孩的脸时,几人面色一变,竟然是莲儿!
她怎么在这?
此时,被贺樱称为“石叔”的管事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妥协,他称了一句“遵命”,转身便要走出石室。
他是要去见那些消失的散修和难民!
云若竹不由跟着他的方向迈了几步,然后又转身,看向尚留在原地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