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道:“一般涉及生前死后束缚的案子,都带有一定程度的虐待。要么是单纯发泄,要么是报复。上一个案子就是这样。”
“嗯。但凶手除了将王雨霞捆绑起来,没有对她做其他事。”裴情说:“捆绑的方法也只是普通方法,双臂绑在身后,双腿在膝盖、小腿处绑拢。”
花崇扫着详细的尸检报告,“目的可能只是限制被害人的行动。”
解剖时法医需要全程站立,裴情挪来一张靠椅,坐下时放松地吁了口气。
柳至秦说:“你就坐这儿?不走了?”
“让我先歇歇。海梓前两天还说我是你俩的拖油瓶,今天就连续解了俩,有点不适应。”裴情说。
花崇眼皮挑了挑,颇感无语,“拖油瓶好像不是你这用法吧?”
“是么?”裴情抓了把头发,“那你批评海梓去,是他这么说的,我只是重复一下。”
正在明钢小学兢兢业业工作的海梓打了个喷嚏。
“你还有不适应的时候?连续做十台解剖你也没说要歇歇。”柳至秦毫不客气地拆穿,“我看你就是想偷听我和花队讨论案情。”
“唉!我这不叫偷听啊,我光明正大搬来了椅子。”裴情说着还在椅子上拍了两下,“我也是刑侦一组的队员,我该听!”
花崇笑道:“没说你不该听。”
虽然调来特别行动队的时间还不长,但花崇已经摸清了所有队员的脾性。
若论技术,裴情当然算优秀法医。但这人自视很高,对基础排查有些看不上,认为尸体会说话,一切决定性的证据都存在于尸体上。一旦完成自己的工作,对接下去的侦查就抱着不闻不问的态度。
花崇来特别行动队处理的第一起案子,裴情就被派去和岳越一起做走访。
那时,高贵的裴法医还十分不情愿。花崇当时也不知道裴情对基础摸排很抵触,便没有给人做思想工作。
结果案子查下来,裴情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头一次体会到协作侦查的美妙。加上死对头海梓有事没事就在他身边念叨,说他只会解剖,除了解剖一无是处,又说花队是全面人才,今后刑侦一组的各位也会发展为全面人才,只会解剖迟早被淘汰。
高贵法医第一次慌了,不仅抢着参加排查,还抢着参加问询,开案情梳理会时虽然不怎么发言,但听得比谁都认真。
队员工作激情高涨,花崇当然欢迎。
“不如说说你的想法。”花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