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早已不是同一场雨了,他们从洛城走到首都,又从首都来到川明,却仍在查案,仍在对方手里拿伞。
“想什么?”柳至秦问。
花崇用一根指头将斜过来的伞推回去,“想赶紧把案子破了,回家看儿子。儿子给我托梦,说队里有人欺负它。”
二娃原本在特别行动队吃得好睡得香,这几日却被魔王昭凡缠上了,非将人家抱去参加警犬训练。
“你爸爸是花崇,你怎么能耸呢?”昭凡在独木桥下教育着独木桥上腿肚子发抖的二娃,“你爸爸有多威猛,你就该有多威猛,怎么能学你那只知道敲键盘的哥哥?来,勇敢地跑起来!”
二娃好不容易立起来的耳朵都要耷下来了,呜呜叫着,最后干脆在独木桥上装死。
昭凡:“……”
这狗随柳至秦。
海梓和裴情前往曾秋力的住处,他不当老师之后颓废了很长一段时间,找不到工作,身体也大不如前。不过两年前他当起快递员,买了辆二手面包车送货,生活又渐渐好了起来。
“我不想说以前的事了。”曾秋力点了支烟,笑容自嘲:“同性恋怎么了?谁规定同性恋就不能当老师?谁说同性恋老师就一定是恋童癖?我他妈从来没对我的学生有过任何想法。翻篇儿了,真的翻篇了。我现在活得挺好。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当老师。我现在也是同性恋,男朋友好几个,我还泡吧,但没人盯着我了,因为我不是老师。啧,当老师啊,你就活该受那些鸟气!”
“其实曾秋力倒是有作案能力。”海梓在电话中跟花崇汇报,“他现在的职业让他很容易跟踪一个人,但我觉得他好像已经摆脱过去了。”
这时,柳至秦接到许小周的电话。
三个排查对象之一的赵田军,竟然已经失踪了数月。
第36章 无垢(14)
筒子楼在城市里已经很少见,它们镶嵌在高楼大厦之间,像一块丑陋却又珍贵的疤痕。
川明市西北角,魏家巷子。
这里的筒子楼等拆迁已经等了至少五年,年年都有老房子被拆迁,年年都轮不到魏家巷子。住在楼里的人对啥都没盼头,就盼着有生之年能够领到拆迁款。
“老赵啊,他是住在这里,十几年前就搬来了吧?我还和他打过牌,他一个人,听说老婆跑了。”住在三楼的董老头指着一扇全是灰尘的木门道:“喏,那就是他的家,不知道人去哪里了。”
花崇问:“您最后一次见到赵田军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