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转过来,“但是从一开始,我们……不,我们花队就认为,余俊的案子不是‘恨心杀手’所为。”
“模仿到了极致,却正好露出马脚。”花崇说,“毕竟看过被害人伤口的人不多。”
“脱掉被害人鞋子,以及丢弃作案工具都反映出他的心态——他急于让我们相信,他就是‘恨心杀手’。”柳至秦道:“一些凶手具备反侦察能力,但也许没有哪一个凶手的反侦察能力能够高过训练有素的刑警。”
“信号屏蔽装置,还有手工打造的刀。”花崇说:“一旦想到了这个方向,就有越来越多的细节支撑推断。我上次问过海梓能不能做出这种刀,他说做不了。别的痕检师能做也说不定。”
柳至秦说:“在职的,离职的刑警我都会去查。不过关于动机,我暂时还没有头绪。”
花崇按住太阳穴,“我可以理解他模仿‘恨心杀手’,他甚至有可能掌握了‘恨心杀手’的蛛丝马迹,从而判断此人已死。可他为什么要杀余俊?”
第51章 孽爱(09)
最熟悉七年前被害人致命伤的人,是为她们做尸体解剖的法医。
“我解剖过的尸体,不说所有伤,至少最关键的伤,一直存在我这儿。”裴情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忘不掉,特别是那些重大案子,你现在让我画图,我都能画出来。”
由于余俊和胡彤胸口致命伤与七年前非常相似,在假定凶手并非真正“恨心杀手”的前提下,特别行动队将排查的重点放在了当年的法医、痕检师等直接接触尸体,并详细观察过致命伤的技术队员身上。
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已经脱下刑警制服,留在警察队伍里的只有一名化验员,以及两名当时还是实习生的法医。
“恨心杀手”系列案的主检法医洪思国早在六年前就已辞职,目前在谦城医学院当教师。
他四十来岁,一直没有结婚,谦城本地人,毕业于名校,在大城市本有更好的发展机会,却还是选择回到家乡,成为一名法医。
他的父母在他忙于“恨心杀手”的案子时遭遇车祸,双双不治。谦城市局的老警察说,他当时一直强忍着悲痛,坚持在第一线,直到专案组宣告解散。之后不久,他就递交了辞职申请,是专案组里第一个离开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