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芬呆立原地,嘴唇一直在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余俊再也不会出现?”柳至秦视线如刀,“你为什么会对你儿子说这种话?”
屈笛缓慢地眨着眼睛。或许是受到额发阻隔,他的眼神不像是人类的眼神,像是最弱不禁风的生灵,正看着即将伤害他的怪物。
“滚!都滚!”张蕊芬再一次将屈笛挡在身后,“你们都谁别想伤害我儿子!”
“余俊,余俊!”屈笛大叫:“妈妈!余俊死了!”
张蕊芬愕然转身,竟是一巴掌扇在屈笛脸上。
屈笛愣住片刻,捂住火辣辣的脸颊,然后蹲在地上,尽可能地将身体缩小,“不要打我,救救我,也不要打余俊,你们不要过来……”
越来越多的人聚拢,柳至秦觉得此时蹲在地上的根本不是一个30岁的成年男子,而是二十年前,那个面对成年人的魔掌,拼命想要挣脱,却又无法挣脱的弱小孩童。
“对不起,对不起!”张蕊芬跪在地上,抱住屈笛,“是妈妈的错,妈妈糊涂了,你打妈妈,你打回来,对不起……”
花崇赶来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柳至秦走到屈笛面前,将人扶了起来,对花崇道:“先带回局里,申请一下搜查许可。”
谦城市局,问询室。
“屈笛精神状态不适合接受问询,所以那些需要由他解答的问题,我现在拿来问你。”花崇双手交叠放在桌上,目光锐利地看着张蕊芬,“如果我在你这里得不到真实的答案,那我不得不去打搅屈笛。”
自从进入问询室,张蕊芬就始终保持沉默,直到花崇说出这句话,她才猛地抬起头,肩膀震颤。
“现在打算说了吗?”花崇问:“你们和余俊有什么关系?屈笛为什么会不断喊余俊的名字?‘余俊不会再出现了’是什么意思?”
张蕊芬紧咬着牙,发出咯咯声响。
花崇拿起平板,在上面点了点,“我的队员检查了你们家的电脑,发现收藏夹里有余俊的直播间,今天早上6点25分,屈笛还看过他的视频。而这个视频里,余俊和粉丝聊天里提到了关注度很高的儿童性侵话题。”
张蕊芬紧紧抓着桌沿,因为剧烈吸气,胸膛高高挺起。
花崇说:“观看记录显示,屈笛看过了余俊每一场直播,还是反复观看。而你很害怕他提到这个名字。为什么?”
“我不怕。”张蕊芬低声道:“他想看谁的视频就看谁的视频,警,警察连这也要管吗?”
“如果你们与案子无关,我当然不会管。”花崇正色道:“但我现在怀疑,屈笛,还有你,与最近两起命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