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队,我问你一个问题。”花崇说:“‘恨心杀手’那个案子,付军河有没有参与过?”
此前,当意识到只有参与过七年前那次侦查的人,才能将“恨心杀手”模仿得如此像时,特别行动队就调查过专案组的所有成员,然而当时却疏忽了一个问题——资料上只记载有警察,没有记录像付军河这样的“帮手”。
“恨心杀手”一案至今是谦城警方的伤疤,当年可以说能调动的力量都调动了,付军河极有可能参与侦查,甚至打过重要的下手。
龚献叹了口气,有些尴尬,“到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们了。当时的情况其实很混乱,压力太大了,虽然名义上由专案组负责调度,但其实大家都摸不到缰,都想赶紧破案,有任何线索,来不及汇报就赶去查。你要问我付军河参与没参与,我没见着他,但我可以肯定,他参与了。”
花崇理解地点点头,“我去见见付军河。”
明亮的灯光下,付军河脸上密布的皱纹非常清晰。它们正在轻微颤动,仿佛不久就要和一张戴了多年的面具一同掉下来。
他是最普通的那一类长相,毫无特点,打过几次交道也难以让人记住。
花崇注视着他,问:“你和张蕊芬、屈笛是什么关系?”
付军河唇角抖动,迎着花崇的目光,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话。
花崇注意到,他的双眼就像一潭死水,盛在里面的全是绝望。
这样的嫌疑人并不多见。
对面警方,他们总要挣扎一番。甚至铁证当前,狡辩的人也不少。
付军河却似乎没有丝毫“求生欲”。仿佛他正在玩一场捉迷藏,一旦警方捉到他,游戏就结束了
花崇换了个话题,“余俊的死和你有关?”
付军河低下头,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刑警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闷葫芦”。付军河沉默,花崇也跟着沉默,时间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仿佛被拖拽住,感觉过了很久,其实也才几分钟。
花崇说:“你是为了屈笛,才杀死余俊。”
这本该是个问句,花崇却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付军河终于抬起头,瞳光轻微颤动。
“为什么?”花崇声音越来越冷,“为什么同为受害者,余俊必须死?”
付军河张开嘴,喉咙发出单调的音节。
花崇站起来,“你可以不说,也可以考虑之后再说。我很快就会找到给你定罪的证据。张蕊芬和屈笛作为重要相关者,都必须接受审问。”
“你!”付军河嘶哑道:“你站住!”
“怎么?改变主意了?”花崇俯视着灯光下的嫌疑人,“想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