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崇拿着烟和打火机,想上露台抽一根。
今天安江市气温很低,但几乎无风,无人的露台是个好去处。
但推开露台的门,花崇右手顿了下,犹豫应该走过去,还是悄悄离开。
赵樱侧对着他,裹了件厚警服,手指夹着一根烟,面前一片升腾的白雾。
大约注意到门边的动静,赵樱转过来,看到花崇的一刻,表情有些尴尬,想马上把烟摁熄,又觉得多此一举。
“花队。”
花崇关上门,走过去,才看清赵樱眼眶有些红。
樊渝四人的事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我也来抽烟。”花崇说着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不介意吧?”
赵樱笑了笑,“没事。”
从露台看出去,下方车辆如洪流。特别行动队12月下旬过来,现在已是1月,离春节不远了。
两人都沉默着,赵樱烟抽完了,又跟花崇要了一根。
“难受?”花崇问。
“嗐——”赵樱别开眼,笑容有几分苦涩,“我其实该习惯了。”
花崇看出赵樱需要倾诉,否则在他出现的一刻,赵樱就会离开。既然他正好在,不如就来当当这个倾听者。
“我也当过重案组队长,我了解这个位置需要扛多重的压力。”花崇说:“不过我可能比你幸运一点,我的成长过程没你那么艰辛,而且在重案组里,男警察的路终归比女警察要好走一点。”
赵樱轻轻低下头,用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嗯。”
“但即便如此,有时我还是会因为过重的破案压力烦躁、低落。尤其是案子和自己,或者同事有关。”说着,花崇侧过身,手肘搭在栏杆上,看向赵樱,“这不可耻。”
赵樱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与花崇视线交汇。
花崇此时的神情少了查案时的冷厉,眼中是包容和温度,“需要倾诉,需要开解,这也不可耻。赵队,案子没有侦破之前,你作为队长,理应扛起一切。但在案子已经侦破后,你可以向你信任的队友讲述不安,让他们来分担一下你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