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触过的那些有组织的暴力持枪分子,有人在死前饮酒吸、毒,但都是极少数,从来没有全部人都饮酒的情况。”裴情说:“这是第一次。他们像是被组织起来喝酒。这太奇怪了,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根本不存在喝酒壮胆之说,他们不需要。昨天夜里那种情况,他们是要围剿花队,他们应该做足充分准备,精神高度集中,我怎么想,都不至于集体饮酒。”
海梓想了想,“难道是有人故意让他们喝酒?”
裴情说:“我想不通。还有,现场你也看到了,那么激烈的枪战,子弹乱飞,一死就是一群,花队只有一个人,一把手枪,他到底是怎么保护自己?”
海梓一个激烈,“你可别怀疑花队啊,花队没受伤不是最好的吗?”
裴情沉默了会儿,“我当然希望花队平安。但我觉得昨晚的事方方面面都很蹊跷。”
海梓脸色突然一白。
裴情斜他一眼,“你别一惊一乍。”
“我没一惊一乍!”海梓说:“我只是被你提醒,想到了一件事。”
“嗯?”
“花队的足迹,有进入废楼的,也有从废楼出来的。他周围还有其他人的足迹。”
裴情脸色又沉了些,“他和别人一起,从楼里走出来?”
“嗯,而且上了车。”海梓说:“他是主动上了那些人的车。”
裴情盯着墙看了半天,“不妙啊。柳至秦本来就让上面怀疑了,花队如果是主动跟着‘银河’离开,那上面会怎么想?”
沈寻正在与上级开视频会议,放在他手边的是初步勘查报告。
死在废楼里的人经过DNA和指纹比对,其中有两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一人名叫姜秋,一人名叫历兵,但这两人和陈曦一样,身份合法,但取得身份的途径非法,他们的证件都是由“银河”伪造。
其余几人可能是黑户,也可能和他们一样,拥有合法身份,但DNA和指纹信息未被采集。
沈寻拿到的报告,同一时间也传送给了远在首都的上级部门。
他能发现海梓和裴情讨论过的疑点,上级自然不会放过。
“刑侦一组的花崇,在没有告诉任何人去情况下,擅自行动……”
沈寻却在这时突然打断,“刑侦一组的花崇,在追查安江市连环失踪案时,得到一条重要线索,最后一个劫持指示是从汛野镇发出,而汛野镇正是顾厌枫的家乡,他被大火焚烧的家以及他杀害一名青年的地方很可能有重要信息。时间紧迫,花崇当机立断,前往当年的案发地,陷入埋伏。他在有限的条件下,做了最为充足的准备,和人数众多的敌方枪战。”
屏幕对面无人说话。
沈寻顿了片刻,眼神和语气都更加郑重,“我的队友花崇,他不是擅自行动,他曾经是一名战斗在西北边疆的特警,他有与生俱来的强大应变能力。我想,他的忠诚不应该被怀疑。他在枪战中或许没有受伤,但他现在失踪了,毫无疑问,他是被‘银河’劫持——就像安江等三个城市的失踪者。我希望我和我的其他队友还有机会将他平安地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