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愿结连理(2 / 2)

    雷利望过去,香克斯抢答道:“没错,那就是巴雷特,一年前为了挑战船长上的船,想打败船长,现在已经能和雷利先生打平,很厉害的。”

    红发的小男孩悄悄牵住伊莲娜的手,只感觉满心欢喜,这个时候的香克斯,还全然不知婚礼的真正含义,只是觉得今天的伊莲娜比平常都要漂亮,要笑得更好看。

    能和被称为“冥王”的二把手雷利打平?只败在罗杰手下?那可真是了不起啊,又还这么年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伊莲娜极为讶异,不禁又多看了两眼巴雷特。

    巴雷特感受到视线,望过去,是今日的新娘,那个从进入他的视线开始就熠熠发光的少女。

    巴雷特身旁,罗杰正和白胡子介绍着巴雷特,白胡子有心想试试巴雷特的身手,但看了看身后温柔浅笑、一身婚纱的少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要打架明天再说吧,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我可不想见血。”他咧了咧嘴,“你也是啊,罗杰,今晚不醉不归。”

    罗杰哈哈大笑,“好,不醉不归!”他余光注意到伊莲娜转身去和王直说话,旋即压低声音,“我去找了一趟库洛卡斯,他听说你们的婚事之后,托我带来了礼物和药,还让我告诉你——”

    “伊莲身体弱,难以孕育子嗣,如果强行孕育,必定一尸两命。”罗杰面上带笑,目光中却只有严肃。“你明白轻重吧?”

    恰好旁听的巴雷特微微皱眉,即使他自幼生长在军队里,也对国家中那些不能生育的女人的孤苦命运有所耳闻,海贼间的作风更是残酷,一个大海贼的妻子如果不能生育……他可不相信海贼间有什么爱情可言。

    罗杰从双子岬一路开过来,火急火燎地就是为了赶上这场婚礼,他这么重视这位少女,想必不会愿意白胡子因为这些事情薄待她。巴雷特一时陷入了阴谋论,目光开始微妙起来。

    但白胡子的反应远远超出了巴雷特的预料。

    “那又有什么关系。”金发月牙胡的男人毫不在意,“你觉得我在乎这个?”他要是在乎这个,想要家人,像玲玲一样自己生不就行了?还捡什么儿子?

    “即使伊莲身体健康,我也舍不得她去受生育之苦。”天月时怀孕、生产的苦头,他都看在眼里,身体康健的天月时是顺产,已经胜过很多孕妇,就这样,还尚且吃了无数苦头,让御田心疼不已;他家身体更弱的伊莲娜只怕会更苦,白胡子怎么会舍得?左右他有了这么多儿女,又哪里差那一个亲生的呢?他不在乎血脉,只在乎伊莲娜是否安好。

    白胡子的洒脱在罗杰意料之中,罗杰仰头大笑,“我想也是。”他和白胡子是老对手了,两个人对彼此的为人都还是有点数的。

    也幸亏这是爱德华·纽盖特,但凡换了一个人做伊莲娜的丈夫,他都不能如此放心。

    因为夫妻不能孕育子嗣而带来婚姻破裂的事情,无论是在大海上还是陆地上都是屡见不鲜,海贼间本就道德观念单薄,也有海贼去招惹良家女子,欺骗其感情,无论是否留有后代,那些良家女子的命运都谈不上好,罗杰曾耳闻目睹过的所有悲剧,他都绝对不能容忍它们在伊莲娜身上重演。

    罗杰看着一身雪白婚纱、拿头饰逗着巴基、满脸写着幸福的少女,也有无限感慨;难怪洛克斯和佐伊以凶残闻名于世,却独独对伊莲娜折腰,有无尽温情;纽盖特所向往的家人,原来是如此使人心底柔软的存在。

    “来拍照了。”比斯塔抬手,“雷利先生,麻烦您退后一点点,我看看这个照相机的效果好不好。”

    雷利笑眯眯拿开伊莲娜罩在香克斯头上的蕾丝头纱,略微退开一些。

    第一张照片中,璀璨温暖的阳光下,黑发少女笑着一边一个拥住香克斯和巴基,侧后方站着温和微笑的雷利。

    确定照相机效果不错的比斯塔一连拍了两张,指挥着换人,“马尔科,乔兹——快,把那两个小鬼抱走。”怀迪贝是让他来拍大家的合照的,不是来让这两个小鬼来抢伊莲娜的。

    拿着伊莲娜头纱的香克斯挣扎不能,被乔兹拎着命运的后颈往一边带,巴基自觉的跟上,他才不想像香克斯一样被拎着走,雷利顺手接过巴基手里的白玫瑰头饰,为伊莲娜重新戴上。

    金发的冥王闻着少女发丝间的清香,有暗沉在眼底浮动。

    终究是……错过了……他在心底轻叹,面上却滴水不漏,笑意不改,“伊莲,你一定是大海上最美的新娘。”

    金发的副船长从不吝啬夸赞,今日更是直白,把少女夸的羞涩,雷利替伊莲娜调整好了头饰的位置,又端详着,最后替伊莲娜拨弄了几下头发,调整了一下发型,原本还带着青涩的少女顷刻间便多了一些温婉动人的气质。

    伊莲娜一直很信任雷利,此刻乖乖让他整理好头饰,仰头冲他浅笑,雷利的手还未收回,嘴角也有笑意牵挂;第二张照片定格在此时,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拍摄人巴基从比斯塔手里抽走了这张照片,并嫌弃了一番比斯塔的拍照技术,接过了帮忙拍照的重任。

    雷利给下一个想拍照的马尔科让出位置,坐到香克斯身边。

    香克斯手里还紧紧攥着伊莲娜的头纱,雷利目光落在头纱上,鬼使神差间,他微笑着看香克斯,“好了,去罗杰那边吧,我把头纱拿回去,新娘子可不能没有头纱。”

    香克斯疑惑地与雷利对视,但对大副雷利先生的信任终究占了上风,他不情不愿拿出头纱,嘟嘟囔囔,“我还想留下做纪念的……”伊莲娜给他的所有东西他都有好好保存,头纱也能保存好的,伊莲娜戴着头纱的样子可漂亮了。

    此时的香克斯毕竟还只有九岁,只是沮丧了一小会儿,又高高兴兴地跑到罗杰身边去了;留下原地的雷利摩挲着蕾丝头纱,最后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王直站在伊莲娜身边,正在和她闲聊,“听玲玲说,纽盖特帮你找了果实?能力类似于屏障果实?让我看看?”

    伊莲娜点点头,深深吸气,无形波动荡开,青蓝色的眼眸中有短暂星芒闪过。

    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王直沉吟着,“隐蔽性很好。”凭他的实力和佐伊先生的感知秘法,居然完全感知不到应当有的恶魔果实能力波动。

    佐伊当年凭借感知力量波动的这一手秘诀,配合高超的见闻色,在实战中真正做到了“料敌机先”,甚至从所有人的见闻色里消失,行动神鬼莫测,连洛克斯船长都因此多有吃亏。

    可惜他还是不及佐伊船长,虽然得到佐伊先生教导,但终究只能感知到恶魔果实能力波动;然而即使是这些皮毛,也已经对他很有用了,王直没少因此在战斗中获益,甚至是从生死边缘活下来。

    果实能力一动,伊莲娜此刻能清晰地感知到以莫比迪克号为中心,方圆百里的所有动静,无数信息流汇入脑海。

    她的果实能力是在上了莫比迪克号后不久突然觉醒的,以外在的无形屏障为主要表现,又经过纽盖特和罗杰的深入发掘,演变为「领域」;简单解释,就是她在一个地方停留的越久,展开领域后对一定范围内的事物的感知和控制就越强;这种感知和控制甚至能无视实力差距发动,连纽盖特都无法完全躲过。

    此时,伊莲娜从领域的信息流里感知到了一个人的气息,看着海岛的某个方向,有些不敢置信。

    在海岛的另一边,一个紫发、盛装的男人独自站在高处,遥遥望着莫比迪克的方向。

    泽法……他不是说不来么?

    她轻声,“你们都知道他在……为什么不和我说?”凭纽盖特和王直的见闻色,她不信他们不知道泽法就在那边。

    王直终于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看来这个果实能让你感知到远处的情况啊。”男人揉了揉她的头,“那边那个家伙大概是不想让你知道,纽盖特说不用管,我就没有些多此一举。”他笑着,“可别生我气,都是纽盖特的错,是他不让我说的。”

    感知中,紫发的男人低头摩挲着手中木盒,望向莫比迪克号方向的目光中,是如今的伊莲娜看不懂的复杂;但他笑着,也许是高兴,也许是为了……她……

    代替爸爸妈妈,见证她的婚礼么?

    伊莲娜低头,看着右手腕上的玉镯,低低骂了一句,“笨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却没有勇气和她上哪怕说一句,还骗她不来了,不是笨蛋是什么?

    可就是这样的笨蛋,确确实实是爸爸会教的出的学生。固执地要命……

    伊莲娜心里很明白泽法为什么要来,他想让她得到来自父母哪怕任何一方的祝福,而泽法身为爸爸的学生和后辈,再合适不过了,即使……这些都不被伊莲娜知晓。

    伊莲娜解除了果实能力,泽法来了却不告诉她,大概是不想让她为难,她也不会去戳穿,但纽盖特瞒着她的事,给她等着。

    那边,突然打了个喷嚏的白胡子皱了皱眉,“奇怪,战国在骂我吗?”他身体好得很,从来不打喷嚏,也很少感冒。

    罗杰笑他,“你娶了伊莲,他肯定要气个半死,不骂你骂谁。”把人家海军的女儿拐走,还想讨的好么?

    “那也是,随他便吧,反正孤家寡人的是他不是我。”白胡子乐呵呵的,“我们刚刚讲到哪儿了?”

    喂喂,你娶到伊莲你厉害,可人身攻击就过分了,他和雷利可都是未婚啊。罗杰忍不住腹诽。

    贾巴一无所觉,“哦哦,说到上回,你们路过冬岛,你们家的不死鸟——”

    “冬岛啊,对,那几天刚好马尔科闹着要学鸟生活,也不知道谁和他说的,这样可以更快更好地领悟不死鸟的能力——让我知道非揍那小子一顿不可——他坚持,我和伊莲也不好反对,结果那天刚好路过冬岛,毛绒绒么,摸起来暖和,那一群小子一个个抱着马尔科不撒手,差点把他的毛薅秃,还是伊莲把马尔科抱回来的。”

    白胡子骂骂咧咧,罗杰注意到香克斯心虚地低头,想起来自家实习生曾经好奇地问过动物系恶魔果实如果学动物生活,能不能促进能力的掌控。

    罗杰摩挲着下巴,香克斯的好奇心完美地继承了他的优点啊,有着八字胡的男人满意点头,丝毫没有反省的自觉。

    巴基满意地看着手上的照片,准备回头交给雷利先生装裱起来。

    巴基大人的技术可太好了,把伊莲的十分美貌拍出来了十二分,伊莲肯定高兴。

    比斯塔一按,最后一张定格。

    一头翡翠长发、和服柔美的天月时与一身婚纱的伊莲娜亲昵相依,怀迪贝站在她们身旁,单手叉腰,冰蓝色长发飘扬,宛若姐妹。

    这是伊莲娜最幸福的时候,可惜时光并不会为此而停留,仍旧一往无前地向前狂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