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怎么回事?怎么有个创可贴?”詹晚秋眉心已经皱了起来。
“什么创可贴……”林初霁凑近,借着屏幕当镜子,的确是发现多了一个毫无记忆的东西,他指腹摩挲着,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半点印象也没有。
谢琰听到这话,从床上立刻坐起,两步就跨到了他的床边。
现在绝对不是说出真相的最佳时刻,当着人家爸妈,就昨晚那过线的举动,那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他脑子乱糟糟的,帮忙解释道:“昨晚他喝了一点酒,进门的时候没站稳,在门边蹭了下。不严重,我就拿创可贴先帮他贴上了。”
林初霁想撕开看一下伤口,被谢琰按住。
他用两人能听见的语气低声道:“你想让你爸妈担心吗?”
林初霁的手立刻顿住,没再动。
詹晚秋表情果然松缓了下来:“我们家小初平时从来没在外面玩过,调酒都是买来在家里自己弄着玩,果然出去就出岔子了吧,还好有谢琰在。”
林初霁含糊地应了声:“没事,都不疼,我一点感觉没有。”
詹晚秋又随意聊了几句,才说:“小初,你和秦逸的学校隔得很近,你千万不能再跟他恢复来往,知道吗?”
“妈,你真的很扫兴。”林初霁脸上流露出不悦。
他余光看着仍然站在床边的谢琰,不太想被旁人知道自己的父母控制欲强到连结交朋友都要过问。
林执松拍了拍妻子的肩膀,又说:“不要怪妈妈,她只是担心你。好了,你赶紧去吃早饭,挂了。”
林初霁闷闷不乐地挂断电话。
谢琰垂着眼看他的表情,慢悠悠道:“你父母不让你跟他来往,你还约他今天见面,叛逆啊?”
“你怎么听别人讲话都这么正大光明。”林初霁气鼓鼓道。
谢琰觉得好笑,双手插在裤兜里,表情十分坦然:“我就站在这儿没走,耳朵又没聋,怎么听不到。”
林初霁愤愤不平地看着他,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从被窝里被拎出来的小狗。
对视间,谢琰看着他那双眼睛,莫名地又回想起昨晚。
在洗手间抱着往怀里钻的时候,零点庆祝时眼底含泪看向自己的时候,喝醉了蹲在地上说脚麻的时候,还有回到宿舍后缠绵悱恻差点亲上的时候。
每一次,都是眼底含着雾气,像是水做的。
他长着一双情人眼,大概无情也能让人看出多情。
谢琰眉心一跳。
gay真的太可怕,潜移默化间把这些零碎的记忆就这么植入了他的大脑,怎么想都会绕回昨晚。
不行,得撇清关系,就从今天,当下,此时此刻开始。
顺便,还需要干点恶劣的不让他误会的事情让林初霁对自己的好感火速降低为零。
林初霁指尖还在脖颈的创可贴上,终于想起来问他:“我昨晚撞哪儿了?怎么回来的?毫无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