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堰寒所表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温几栩的脑子都在发蒙, 她没法应上闻堰寒的话,尤其是那双黑眸望着她的时候,像是被标记的猎物,浑身都沾染上了他的气息, 那气息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像是毒药一般, 带着上瘾的味道。
不可否认的是,她们在这方面都有不同程度的瘾。
而闻堰寒似乎已经食髓知味, 占有欲显现的愈发明显。
见她神色又有些游离,微微咬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闻堰寒牵着她的手缓缓往下探去。
温几栩上次就见识过这具身子宽肩窄腰的野性魅力, 当他按着她, 不容拒绝地从挺括而富有弹性的胸腔移至小腹, 弧度骤缩,沟壑分明的肌理如连绵山色般在掌心穿过。
若是能看见心电图, 此时温几栩一定正在经历一个超大幅度的数据摆动。
一颗心都悬在喉咙口,漆黑瞳眸淡淡望着她,因为笼了点欲色的缘故,向来睥睨的神情里浮出迷离。
“别、别往下了。”温几栩说。
她的脸更热了, 生怕他拉着她按在不该按的地方,先前被他吮吸过的唇角微微发麻。
牵着她的手在小腹位置处落定, 用力地盖住她的手背, 掌心和小腹严丝合缝地贴了上去。
比起他身上肌理的坚硬,温几栩的手软得像是没骨头似的, 沁凉的掌心底下像是有火堆似的, 被炙烤地发烫, 掌心潮意渐显。
手感挺好的。
很有弹性,摸起来也舒服,如果她的手掌是干燥的就好了,滑滑的肯定更好摸。
就是……
温几栩明明才是那个吃了他豆腐的人,为什么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牵着她的手不再乱动,好像只是想让她暖手而已,哪怕这样的方式比起先前略有暧昧的揣入兜里,已经不止是越界这么简单。
现在是色/情版。
闻堰寒垂眸觑着她,似笑非笑:“你紧张什么?”
车窗内侧镀上一层雾滴,凝聚成团,缓缓滴落而下,像是温几栩终于松懈下来的一颗心。
“你以为我会带着你落在哪里?嗯?”
他神色坦然,笑起来时,唇角的弧度勾得很浅,只有一边像牵了条丝线似地抬着,仿佛这样的笑意施舍于众人已是极限。
衬衫领口大开,露出里侧的肌肤,即便如此,也依旧淡漠且矜贵。
而她被他压在座椅边缘,头发散乱,眼尾熏红,他引诱着她往欲望的深渊想,却又浅尝辄止,居高临下地调侃她。
分明前几秒,还在同她说着让全天下女人都为之着迷的情话。
得亏他没谈过恋爱,也没让人近过身。
否则肯定是个十足的浪子,渣男。
“呸!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她气不过骂了几句,却换来始作俑者愈发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只是想让你暖暖手而已。”闻堰寒说,“毕竟这里是挺冷的,你又体寒,万一着凉受冻,生病了,岂不是会赖上我。”
别看闻堰寒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还知道拿她昨夜的话来呛她。
他总是这样,动不动就吓她,温几栩的脸皮跟她钓人的本事不成正比,胸腔窒闷的湿意越积越多,没骨气地落了泪花。
“怎么忽然就哭了?”
温几栩的情绪本来就不佳,又存了报复他的心思,没一会就挤出一大串眼泪,抽噎地吸着鼻子,躲开他的触碰,余光看到他眸中的慌乱,才平衡了些,专心地演起戏来。
“我一个刚成年不久的女孩,跟着你来到这儿,身边举目无亲,你不照顾我、不愿意教我学赛车就算了,还仗着自己力气大,动不动亲我,可我们之间分明什么关系都没有。”
眼下的情况让闻堰寒觉得无比棘手,怀里的小狐狸情绪比天气还要多变,像是一点就炸的气球,让他根本捋不出思绪,无奈道:“怎么没照顾你?”
“而且我也没说不教你。”
温几栩捂着脸颊的手缓缓张开,留出一道缝隙,刚好能看见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温热的吻落在手背,温存地吻了好一会儿,温几栩的哭腔勉强止了些,“可是你动不动就亲我。”
“喜欢你才会亲你。”
从他口中听到裹挟着无奈和宠溺的‘喜欢’两个字,温几栩骄作的理由好像又少了一个。
太子爷是什么人啊,是她遇到的人最难搞的。哪怕掐着她的腰吻到失控,仍旧没有退让过一步,反而在次次逼近,在感情上是无师自通的拉扯高手。
他那么难糊弄的人,居然会被她的眼泪骗到。
就,怪纯情的。
温几栩像是突然开悟抓住了拿捏他的诀窍,水雾迷离的眼凝着他,只管哭,在他愈发慌乱、手足无措地吻她唇角的眼泪时,才抽抽搭搭地继续控诉。
“你还对我做一些很过分的事!”
“栩栩。”闻堰寒帮她拭泪,心软地一塌糊涂,他若是真不想克制住欲望,恐怕早就将人做哭了,只不过是怜惜她,怕她受不住,才一直忍着、压着,只偶尔靠着亲吻纾解。
闻堰寒叹了口气,到底是没能说出来,“平心而论,这才哪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