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正源这边负责对外事务的高管下个月退休,公司现在没有合适的,要不你过来试试?”
这意味着自己回国就加入正源集团的高管行列吗?
时之湄心动了一瞬,但很快又冷静下来, “姨妈,我还要再想想。”
下午。
她独自去了半山公墓。
墓碑上的秦丽瑶美丽如昔。
看的时间久了,会产生一种她也在注视自己的错觉。
压抑的情绪慢慢涌上心头,时之湄试探性地开口: “……妈……妈妈……”
叫出声的瞬间,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可惜永远都得不到响应。
时之湄紧盯着照片上秦丽瑶微微上扬的唇角,当作是无声的回应,哽咽着往下说。
“我也好想象隋廷那样,有妈妈可以说心事。”
“妈妈,我认识了一个人,可跟他恋爱以后,我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
“我变得敏感脆弱又容易生气,我经常忍不住自我怀疑,还喜欢胡思乱想。”
“难道这就是爱吗?妈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
时之湄在半山公墓里一直呆到太阳落山。
可能是哭得太久,上车以后,她的头开始发晕。
汽车开动。
时之湄思忖半晌,吩咐说: “还是送我去颐和国际吧。”
-
回到熟悉的地方,时之湄洗了个热水澡,彻底放松了下来。
半夜醒来,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的,越来越难受。
时之湄支持不住,摸出手机打给苏域。
那边很快接通, “喂,有什么事吗?”
时之湄嗫喏着问: “你现在在哪里啊?”
苏域语气平淡地回答, “在家里。”
“我在颐和国际。”
“然后呢?”
时之湄翻了个身,现在肌肤跟床单摩擦都让她觉得疼, “我好难受啊。”
苏域顿了顿,问: “需要我把家庭医生的电话号码给你吗?”
这下时之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声不吭地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苏域彻底清醒过来。
他视线上移,看了眼时间。
凌晨一点。
在时之湄眼里,自己应该24小时为她待命。
苏域锁掉手机,准备继续睡。
但闭上眼,耳边就是时之湄委屈兮兮的声音,跟他说我好难受。
要命。
苏域叹了口气,无奈地起身换衣服。
这么晚不好打扰张叔,他独自驱车赶到颐和国际。
在次卧换好睡衣,轻手轻脚地走进主卧。
灯光朦胧,苏域看到床上微微隆起的被子,心缓缓地落了地。
忽然想明白这一年里数次路过颐和国际却不肯进来的原因。
他在逃避。
不愿面对她抛弃自己离开的事实。
苏域轻轻地掀开被子,过高的温度让他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