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称回“孤”了。
江柍心想,这人真是冥顽不化,她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他还有闲心审问她。
“我们才刚刚相识,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我若说我心悦于你,你会信吗?”江柍噘起嘴来,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抹静默的弧影,“难不成你就心悦于我吗?”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
沈子枭见她反客为主了,不由笑了笑:“话虽如此,却还是勉强,可孤不愿勉强。”
江柍可真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她知道,其实这房总是要圆的,不然明日喜帕没落红谁都无法交代,沈子枭也不会一直端着,总会接她的招。
江柍哄他已然哄烦了,再胶着下去天都要亮了,心一横,捧起他的脸就亲了下去。
沈子枭微不可察的浑身一僵。
江柍第一次接吻,拿捏不好该怎么亲,怕伸舌头显得孟浪了,又怕蜻蜓点水撩拨不起他的欲念,细细回忆着此前太后命扬州瘦马教授她的经验,轻轻去啄他的唇,偶尔用舌头舔一舔,就像舔糖葫芦那样。手也不安分起来。
他呼吸渐乱。
她觉得差不多了,便松开了他:“是我勉强你好不好。”
她唇上挂着晶晶亮的水光,眼眸中满是羞涩,不安分地动了动。
多么懵懂,其实暗中早已把那不该碰的地方都碰过了。
沈子枭只觉得她身上的幽香扑鼻而来,身子又娇软得像是能掐出水一般,眼眸黯了黯,心想反正是要圆房的,不必再与她拉扯了。
于是反客为主,用唇舌撬开了她的齿关,扫荡进去,撷取她的甜美。他蛮横地厉害,手还不安分地在身上游走着,江柍被他弄疼了,不由咬了他一口。
他倒抽气停了下来,蹙眉道:“你竟敢咬我。”
她作出委屈的样子:“谁叫你弄疼我。”
他可不吃这一套,扬手就拍了下她的臀:“你亲的不好,我这是在教你,你若再不听话,我就要罚你了。”
她敢怒不敢言,只是努嘴。
他看着就想笑,拦腰把她抱了起来,走到床边,先把她放下,转身将帷幔放下,自己也上了床。
她抱膝躲在床头,半只香肩露着,装出那怯怯的样子,喃喃说:“你可不要再弄疼我了。”
大昭国最娇贵的小公主,连油皮都没破过一块,只被亲了亲,嘴巴便已微微红肿,不敢想象云雨过后会是怎样可怜。
她眼睛蒙了雾一般,美得人心都要碎了,他自然不舍得责罚。
只揽过她的肩细细密密吻上去,比刚才温柔得多。
一番下来,夜更深了。
帐中人还没睡。
江柍的下巴搁在沈子枭的肩头,唇中溢出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啼。
只是眼眸却一片清然。
这个人,是个好夫君,也是个好对手。
她这样想。
他似乎察觉她在出神,动作更用力了些。
她闭上眼睛,细细体会他这样蛮横地闯入她的身体,一如闯入她的生命。
红烛昏罗帐,掩映娇娥语。
一众宫娥皆在檐下候着,只听屋里连声响亮,娇喘微微,动静之大犹如折床一般。虽是冬天,可那春光却独独被关进了窗子里,又从那窗缝里流出来,春风送暖呵,烫得人面红耳赤。
别说那些未经人事的宫娥,就连那见多识广的嬷嬷们都忍不住红了双颊。
两个时辰过后,里头的动静总算消停下来,沈子枭唤轻红进去奉茶。
轻红端了热茶进去,开门便闻见一室旖旎。
沈子枭让她把茶端到床头来,她走过去,他拨开一角帷幔,伸手接了过去。
轻红自小服侍沈子枭,胆子比别的宫娥大些,悄悄往里面觑了一眼,只见那异国来的小公主,如今的太子妃娘娘,眼眸似阖非阖,正不着寸缕靠在殿下的怀里,长发掩住了她的大半肌肤,更显得她香肌赛雪。
如此美丽。
怪不得殿下会如此疼惜,连茶也亲自喂她吃。
轻红有一瞬间怅然若失。
江柍很快饮完茶水,沈子枭把茶盏又递给轻红。
轻红举着托盘,毕恭毕敬的后退到桌旁,才直起身子离开。
刚走到门口,只见纱帐内二人又交颈而吻起来。
轻红面颊热了半边,忙关上门退下了。
不多时,里间便又有动静响起。
花有并头莲并蒂,带宜同挽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