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工夫他已进来了,拉上车帘,跨步到一旁坐下,顺势拉她坐到他腿上,说道:“不会让你绊倒的。”
江柍赌气转脸不看他:“你放开我,这才刚出皇宫,被人瞧见不唔……”
他用嘴巴堵住她的嘴。
她被亲得一愣。
还好他没有吻得太过火,车马又开始前行了,他便把她松开,问道:“有人瞧见吗?”
江柍看着他,用“你这人不正常”的眼神。
沈子枭露出一抹偷香得逞的笑:“你我夫妻,本就应该恩爱,共乘马车又怎么了。”
江柍便说:“是呀,想必我也不必记住什么‘却辇之德’,我又不是班婕妤,以后你会有无数个贤德的婕妤,而我只是太子妃,运气好一点勉强是个皇后。”
沈子枭默默听完她这些话,忽而搂住她,往她桃颊上结结实实印下一记吻。
“原来你还是在意的是不是?”他神色变化不大,她却看得出他高兴了,“你放心,娶她不过是为巩固权力,日后我还是最宠爱你。”
江柍不听便罢,一听心里就像被这轰隆隆的马车碾过似的。
最宠爱和只宠爱能一样吗?
可她又有什么资格失落呢,他将来会有三宫六院不是她一早便知道的事情吗?
沈子枭见她沉默,便知她为晁家的事情闹心。
可此事是他给晁适的承诺,有关皇权势力,他不会因任何人改变主意。
何况纳妾本就寻常,他不想因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与她生嫌隙,毕竟在赤北的争吵与冷战直到今日都还历历在目,而那滋味,不好受。
“你不知道,为了见你我这一路赶来有多么焦心,本想快些见到你,可方才在席间见了你,又不能与你亲近,我心里难受得紧。我看那白衣舞女献舞,脑子里全是我生辰那日你在我面前起舞的样子。关于陛下赐婚一事,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若不是你乍然提起,恐怕我现在都还没想起来。我只想见你。”他这样哄她,很危险的泄露了那点柔情万丈。
江柍听了他的话,心里变得软乎乎的,可却依旧不觉得暖。
从前她不确定,可经赤北一行,她便笃定他是喜欢她的,只是永远不会变成爱,也永远不会高于皇权。
她庆幸自己清醒,有时又埋怨自己清醒。
她知道此时理应表现得在乎一点,这才符合她身为太子之正妃的气度,便娇嗔道:“你的话也太好听了,可谁知你日后会不会对别人也这么说。”
沈子枭淡笑说道:“你以为我说出这些话很容易么,怕是比在阵前对敌军叫阵都难些。”
江柍适时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便扑哧一声笑了:“反正我今日定不许你碰我的。”
沈子枭笑:“什么都好说,这个不行。”
“……”
天气暖得都有些热了,车轮轧地碾碎了呻.吟。
明月高悬,一只猫在草丛里发起春来。
作者有话说:
有关皇权势力,他不会因任何人改变主意。
后来:你若不爱我,我便只爱皇位;你若爱我,连皇位都要略逊于你!
啪啪打脸。
第60章 痴情种
◎老沈家出情种。◎
沈子枭回朝后, 江柍夜里就没睡过安生觉。
这日清晨,江柍被雾灯强行从被窝里薅起来。
那种浑身散架一般,连指甲缝儿里都酸软着疼的感觉又回来了。
雾灯提醒她:“莫要贪睡了, 殿下嘱咐过, 今日要带你出去狩猎。”
迷迷糊糊之间江柍方才想起, 昨晚在床笫之间, 他告诉她,沈子杳在晚宴上邀请他们去西雁山狩猎来着。
江柍闭着眼睛去洗漱。
刚浸了手,段春令上前奉上一封密信。
江柍眼眸微亮, 这信早该来了, 她擦干了手接过来。
原来太后这些日子为迎熹和纪敏骞的事情操心, 不觉忽略了江柍那边的情况,还是碧霄提醒她, 她才命人把“白丸”和一封密信送入段春令之手。
段春令收起“白丸”, 只待江柍按照密信所说, 完成考验,便可将“白丸”予她。
而这个考验便是
这果真是检验沈子枭是否为她动情最好的方式,因为与晁家联姻是政事而非婚事,他要放弃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权力。
江柍把信纸揉进手心里, 若有所思。
恰好星垂骂骂咧咧进来了:“一大早的真是晦气,大狐媚子还未进门, 这家里的小狐媚子就开始坐不住了!”
江柍回神, 把信拿到灯前焚烧,淡淡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