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小雪把陆青欢留在房里,叮嘱她不要开门,院子外头的门敲得震天响,估计来了不少人,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实在不宜见这种场面。
他走到堂屋,陆阿娘和陆青云已经在那儿了,三个人都才穿好衣裳,李有才的房间也亮起了灯,不一会儿李有才就出来了,看见他过来了,他们几个才松了一口气。
李有才没进屋,直接在院中朝他们点点头,就往前头走了。
李有才往前走去开院门,陆阿娘把他们两个护在身后,也跟着往前走。
“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了?!”李有才吼道,他长得凶神恶煞,配上这样的语气,属实是吓人的很。
张家的几个人一时都被震住了,这人看着怎么这么吓人呢?之前没在村里见过呀,围观的村民也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我们是来找陆青山……”张大伯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弱弱的问了一句毫无气势的话。
“你管我是谁,陆青山是我兄弟,有什么事和我说。”李有才做不耐状,打断他的话。
林凤芝就是张巧儿的娘,也缓过些来了,见陆阿娘在后头,也不管这唬人的汉子了,张嘴就嚎“哎哟,我真是造孽啊,养个姑娘,含辛茹苦的拉扯她大,本来给她定好了亲事,奈何人家压根就不想娶她,转头就退了婚另娶,她这头却还念着,好不容易给她订了一门镇上的好亲事,宁愿跳河都不嫁。她名声也毁了,亲事也退了,往后她可怎么活呀,可她好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我怎么能看着她去死啊,今日我就一句话,要么陆家就将她纳进门,要么就让她死在这外头,哎哟,我可怜的姑娘呀,你这又是何苦呢……”
四周村民也在议论纷纷,张巧儿身上还穿着那件半干的衣裳,跪坐在地上,发髻凌乱,双手用绳子系了死结,眼里没有一点生气。李有才也不会对妇人动手,只看着她蹲在地上嚎,也不敢上去捂她的嘴。
陆阿娘听得气愤,刚想起身上前去回骂,就被柳小雪拉住了,既然说想让陆青山纳了她,那怎么着也该是他这个正头的夫郎出来说,当他死了不成!
“您这张嘴倒是巧得很,要是我不曾记错,当日退婚,是张家先毁的约,还想昧下聘礼,当时许多村子的人都瞧见了,您这红口白牙一碰,竟成我们的过错了。再说若是三天两头来一个像您这样要死要活的,都说喜欢我夫君,我难不成都给他纳进门吗?你也别拿死来吓我,姑娘又不是我们家的,要死要活呀,我们也管不着。”柳小雪回怼到,他说的都在点子上,张家退婚当日,不少人也在,如今这么一说,自然都想起来了,不少人看张家的眼神都变了,什么瓷还得碰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