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狄举着灯笼,担忧地朝井下喊话,“景小姐,您好些了吗?府上有大夫,要不您先上来让大夫瞧瞧吧,兴许大夫能制出解药!”
如他所见,景小玓在井水中并不好受。她体内的药性发作,像火烤一样,都快把她的意识烫糊涂了。虽然井水能缓减一些难受劲儿,可井水太凉了,比融化的雪水还冻人。
体内和体外,火与冰的冲击,根本不是常人能承受的,有好几次她都想彻底埋进水中,把自己溺死算了……
可一想到好不容易回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有见到爹爹和大哥,她心中就涌满了不甘。禀着这口死也不会瞑目的劲儿,她死死咬着牙,用着前所未有的毅力继续撑着,祈盼寒冰似的井水能把体内那股躁动的热源给湮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她体力近乎透支,在水下的双脚快划不动了时,突然听到井上安狄激动的声音,“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景小玓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冰火九重天是真的快要折磨死她了。浑浑噩噩中,她感觉到有个庞然大物压下来,遮住了所有光亮。
没多久,她被强有力的手臂捞出井水,许是在水中待久了,她已经不习惯了外面的温度,特别是接触到人的体温,她止不住地哆嗦起来。
她知道抱她的人是谁,只是视线模糊,她用尽全力也看不清楚他的样子。
她被他抱着一路飞跑,不多时,回到了她的房间。
很快又有一个人出现,为她把了脉,然后说道,“殿下,景小姐所中之毒药性太烈了,何况拖延过久,即便现在要准备解药也来不及了。眼下,只有两个办法,要么与男子交合,要么让景小姐继续泡在井水中直到药性退尽。只是后者对景小姐的身子有极大的损害,寒气入宫,伤了根本,将来怕是再难受孕。”
“都出去!封锁院门,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夜迟瑟铁青着脸近乎咆哮地下令。
安狄赶紧领着府医退了出去,并为他们把房门关上。
景小玓被他这一吼,神志清醒了不少,抓着他衣襟,一边哆嗦一边冷笑,“夜迟瑟……你想要我就明说……没必要如此……堂堂一国太子……用这种……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真的很可笑……”
“本宫没有!”夜迟瑟脱口低吼。
“呵呵……人是你派来的……就算不是你指使的……那也是你府上的人……你这个地方真是烂透了……而你这个主子……即便不是主谋……也是帮凶……”
“我……”
她眼神迷蒙不清,可却带着无法形容的厌恶和恨意,夜迟瑟从来没见过她这种神色,只觉得此刻的她竟比钰王妃凶狠起来时还叫人心惊胆战。
面对这样的她,他空有一腔怒火,却怎么都发不出来。
然而,不发火,他又憋得难受!
“安狄!”他仰头便对门外吼道。
“殿下?”门外的安狄嗓音都是颤的。
“把颜心悦给本宫带过来!让其跪在门外,直到本宫出门为止!”
不杀人,不代表他不会折磨人!
敢在他眼皮下不断作妖,他定会让其生不如死,谁都不能例外!
景小玓厌恶他,这是毋庸置疑的。她谈过恋爱,即便与杜元然的感情是懵懂时的纯纯喜欢,可她也明白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她很清楚,她一点都不喜欢面前这个男人。
只是被药物控制着,她推不开他,甚至在他怀中违心地抱住了他腰身。
随着她动作,夜迟瑟一脸怒火瞬间荡然无存。
她浑身湿透,但肌肤却烫得异常厉害,而他仿佛染了她身上的热气,搂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起来。
要,他是一定要她的。
但在这种情况要一个女人,何止她屈辱,他都觉得自己有些可耻。
然而,就在他僵愣的瞬间,怀中的女人突然捶打他的后背,颤抖地哭道,“王八蛋,你还愣着做什么?你是不是不行啊?”
被迫拿他当解药就算了,要是他是个不中用,她真是得哭死!
夜迟瑟倏地黑了脸。
敢说她不行?
下一刻,他猛地将她压在身下,眸光锁定着她那樱红色的唇瓣,毫不客气地覆压了下去——
门外。
颜心悦被两名侍卫强扭了过来。
不但如此,其中一名侍卫直接朝她膝盖窝踹了一脚,她‘咚’地跪倒在地。
“殿下……”不甘被侍卫欺凌的她对着房门便喊了起来。
然而,她刚喊两个字,安狄便上前冷声打断,“喊什么喊?是想打扰殿下为景小姐解毒吗?”
颜心悦脸色如死灰般惨白,一双美目死死地瞪着房门,似是懊悔、又似是不甘。
安狄又道,“殿下说了,他什么时候出来,你便跪到什么时候!”
颜心悦咬着唇,泪如泉涌。
特别是房间里传出的动静,那更是让她把下唇都咬出血痕了。
“夜迟瑟……你个王八羔子……”
“好好……本宫轻点……你别哭……”
“疼啊……唔唔……”
任谁都知道房里正在发生什么事,对于他们来说,太子有多少女人他们是管不着的,太子要宠幸谁也不是他们能过问的,真正让颜心悦不能接受的是此刻夜迟瑟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