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欺负我!」母亲应该是在摔东西的,可是高级的地毯吸收了任何会有的噪音,而她昏花的醉眼看不清好好一间主卧室被她弄成什么样子。
这下我才知道,过去在初二跟着母亲回娘家的时候,外公外婆为什么不让她碰任何一滴酒,总是给她和我一样的儿童香檳。
幸好主卧室里就只有电话和檯灯和角落的花瓶可以让她乱丢,我看着墙上的液晶电视裂出一道痕,面板呈现可怜的碎裂,她赤脚踏上的尖锐的碎片,痛叫了一声,更是嚎啕大哭。
像个小孩。
金阳在一旁无奈的对着麦纯纯说:「你看有什么办法,我是投降了。」
「首先要先处理她的脚伤。」麦纯纯似乎看过很多奇怪的状况,对于项日葵女士的无理取闹很冷静,「宇实老师你帮我把阿姨抱到床上吧。」
「喔,好。」我小心的上前,对着嚎哭不己的母亲说话,「别哭了,我先抱你离开这些尖锐物品好不好?」我的语气像是对着一个幼童,跟酒醉的母亲还能计较什么,当然是能哄则哄。
她抬起汪汪的泪眼,凝视了我好一阵子,「……金阳,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是因为喜欢我才和我结婚的吧?」
她似乎把我和金阳搞混了,我皱眉说:「我是宇实。」
「为什么是宇实?为什么不用我取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对她馀情未了,连她的孩子你也想占据……」她似是无奈,语气里哭腔很强烈的说,「金阳,我是真的喜欢你,但你却不把心放在我这里,你知道那让我有多难过吗……?」
「妈……你在说什么,我是宇实,你看清楚一点!」索性我也不让她反应,先抱她离开充满了碎片的地上,移到另一间起居室──总统套房没别的优点就是空间多。
她很顺从得由我抱着,经过金阳身边的时候她也目不斜视,真把我当成金阳了……我知道自己和他很相像,但是项日葵女士也错认就太夸张了……我有些不满。可就跟稍早前的那句一样,和一个酒醉的女人计较是没有用的。我将她放在洁净的沙发床上,她却紧紧抓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