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织灯下,解刨台上躺着刘琴的尸体。
法医唐潇然正用放大镜,对着死者鼻翼两处仔细观看。
余野走过去,轻声问:“怎么样?有发现吗?”
唐潇然收回放大镜,“死者口鼻均有不规则轻微擦伤,面部皮肤青紫明显。”他扒开死者眼睑,“眼睑结膜下有针尖大小的出血点,全身多处器官瘀血、水肿,初步怀疑真正死因是捂死。”
林杰的目光在死者血肉模糊的尸体一扫而过,“这些刀伤,死后照成的?”
唐潇然点头,“死者内脏遭到严重破坏,给尸检带来一定难度,我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
“一天够吗?明早开案情分析会。”
“OK。”
离开法医室,林杰皱眉沉思,“把人捂死,对着尸体捅那么多刀,凶手拿刘琴的尸体当靶子?
刘琴精神有问题,没办法像正常人那样计算、陷害别人,能有什么原因让凶手如此恨她?”
短短几秒,余野井然有序的大脑,迅速罗列出一系列情况。
假如刘琴丢失的孩子,在十二年期间过得非常糟糕,那他很有可能把自己的遭遇,归结到父母没看住孩子,未尽到责任和义务的问题上,从而对父母产生怨恨。
精神失常无法算计别人,不代表不会得罪人,他们有时会做出一些讨人厌又不自知的事,例如刘琴到处喊人儿子,无形中给人带去很多尴尬和麻烦。
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奔着刘琴来的,但不能排除吴生工作生活中没有仇人。
根据想到的情况,余野开口说:“先查刘琴丢小孩的事,孩子在哪走丢的?当时什么情况?后续有没有孩子的消息?方方面面要查仔细了;其次查夫妻二人的社交关系,走访吴生工作单位,春天广场那些小吃摊主、饭店从业人员,以及跳广场舞的大妈。”
林杰:“好,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余野脚步微微一顿,“等会儿……你先盯一下,我去趟局长办公室,有事给我电话。”
林杰猛然抓住他手腕,“你找张局做什么?问吴宇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