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余野,吴宇州正想着身后有人拍了拍他肩膀。
“以后抽烟可以喊我一起。”林杰的声音。
吴宇州浅笑,没作答。
林杰大大咧咧也不在乎,食指在眉尾比划一下,“吴队……您这疤?”
“小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伤的。”
“刀都动到您脸上了,一不小心就有毁容和致命的风险,不能轻饶。”
“嗯,我弄瞎他一只眼睛。”
弄瞎眼睛竟说得如此风轻云淡,林杰心头一颤,又给吴宇州等于周祁正这条判断题画上叉号,虽然这几天他一直告诉余野,吴宇州不可能是周祁正,但两人长得实在太像,使他忍不住试探,“你和我一个大学同学特像。
吴宇州缓缓吐出口烟,微微抬起眼皮,“烧烤店时,余队口中那个朋友?”
“嗯,我们宿舍室友。”林杰打开钱包,在妻儿照片后面抽出另一张照片递给吴宇州。
照片中四个大男孩站足球场上,穿着统一球衣,搭肩搂成一排,笑如春阳,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他们当时的喜悦。
四人中余野笑得最灿烂,容貌变化不大,只比现在多了几分稚气,脚下的球鞋白得晃眼,他臂弯下搂的人,仿佛是自己的复制版,吴宇州把照片还给林杰,“最右边那个?确实很像。”
吴宇州看照片时,林杰在旁边偷偷观察,吴宇州第一眼看余野,第二眼看周祁正,但脸上和眼中都毫无波澜,既不怀念也不惊讶,平静得让人生疑,却又拿不出证据,“真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惜后来……像你的那个人死了。”
吴宇州摁灭烟,“生病?意外?”
林杰摇头,“大一暑假,他家被灭门了,一家四口无一幸免,凶手作案手法和吴家有些像,凌晨进门先用刀要了他父亲的命,接着去卧室捂死他母亲和妹妹,然后去次卧,趁着他熟睡一刀毙命,随后一把火烧了房子。
那年他十八,妹妹才六岁,他父亲是名很最优秀的刑警,破过数起大案,所以警方怀疑凶手是犯罪团伙的漏网之鱼。”
“后来呢?抓到凶手了吗?”
林杰长叹一口气,“能查的人警方都查了,没线索,十二年仍没找到凶手。”
吴宇州没说话,拍拍林杰肩膀以表安慰。
林杰特意将灭门案细节讲出来,正常人听闻至亲惨死的细节,多多少少会有情绪波动,然而吴宇州没有,他完全在听别人的故事,而且不太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