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其他有女孩的人家,不敢再让孩子出来,小女孩们活在一层阴影中,孩子要上学玩耍,一直闷家里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村长便找张喜来谈话,让他想想法子或者送妻子去精神病院。
张喜来没钱送妻子去医院,便把妻子用铁索锁在仓库,后来他外出去各地寻孩子,妻子无人管,经常饿哇哇乱叫,发出各种奇怪声音,吓得村里人不敢靠近张家。
张喜来妻子从外省远嫁过来,娘家人离得远帮不上忙,张家亲戚全不管,明摆着要饿死张喜来妻子,还是隔壁好心邻居,每天给她送口饭吃,帮她洗洗澡换换衣服。
或许盼望女儿回来的念头强烈,张喜来妻子的生命力十分顽强,竟带铁锁在仓库活了十几年,前年那位邻居老太太去世,再没人来照顾她,她又开始哭嚎喊叫,村民纷纷来找村长,请求把她送去敬老院或者精神病院,但她有丈夫,不符合标准,村长没办法,让自己妻子每天给她送两顿饭。
去年有村民去市里看见张喜来,村长赶忙去市里寻他,人找到了,但对妻子的事明显不想管,还叫村长不必给妻子送饭。
好歹是条人命,村长不忍心,便叫妻子继续送饭,三四个月前,疯子不知怎么,有吃饭也乱喊乱叫,没办法,村长给张喜来打电话,说如果他不管,直接上报公安局。
张喜来怕了,这才回来一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疯子第二天就不再喊叫。
现在余野彻底明白,张喜来讨厌刘琴的原因,了解情况以后,村长带路去了趟张喜来家。
破损的木门,轻轻一踹立马散架,院内杂草丛生,房子年久失修,与两侧的新房子相比,它像步履阑珊的迟暮老人,消耗生命最后的光阴,毫无生机可言,窗框上的玻璃早已碎掉,远远地看过去,像两只黑漆漆的眼睛,巡视过往人群。
置身院内,仿佛穿越到恐怖电影中,阴深萧肃,张喜来妻子所在的仓库,现已变成危房,随时有坍塌的可能,余野指了指出现裂痕的木制房梁,“这房子太危险,怎么不把人弄出来?”
“这毕竟是张家的私事,旁人没办法插手……而且她精神不正常,弄出来往哪送?谁敢留她?村里人不富裕,勉强维持自己家生计,谁有闲钱养她?更何况她亲戚都不管。”
村长这番话听着冷漠,却道出实情,老人遭儿女虐待的新闻常有发生,更别说需要人看护的精神病患者,余野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张喜来妻子双脚拴着铁链,赤|裸身体,呆滞地看着门口三人,她年纪和张喜来相仿,头发却白了一半,看上去像五六十岁。
铁链一端钉进地下,表面用石头盖住,她只能在石头为中心点,在周围活动,吃喝拉撒睡全在仓库,又无人清理,风一吹臭味直往鼻孔钻,村长避开门口,躲到一旁,“要不咱们出去说?”
话音刚落,余野便抬腿迈过门口的木板,进去了,他弯下腰想搬走压铁链上的石头,石头太大第一次没搬动,他站直吸口气,准备搬第二次,却发现张喜来妻子脚下铁链已经打开,铁锁扔在一旁,吴宇州正扶着她往外走,身上披着宇州的外套。
余野:“……”我竟然没想到直接开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