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用纹身盖住胎记,但无法换个鼻子,你身上那些无法改变的基因,也是意外,所以我们早就猜到是你。
你恨父母没找你,恨他们眼中只有妹妹,当你趴窗下偷窥时,动过杀了心,但残留的良知让你无法下手,于是你把目光转向,刘琴和张喜来身上,你说着让他们解脱,实则不过为发泄怨恨罢了。”
贺云庭猛地站起来,吼道:“你胡说!我在帮他们解脱……我在帮他们……”他越说声音越小,站直的身体也慢慢坐回去,“他们永远不可能找到孩子,我在帮他们解除痛苦……”
吴宇州:“你怎么知道他们永远找不到孩子?”
贺云庭眼睛一眨,猛然回过神,闭口不再深谈,“人是我杀的,我可以带你们去找真正的凶器,但有一个条件,别再让刘家人来见我,我早和他们没关系了。”
案子终于水落石出,审讯室外众警员齐齐松口气,余野起身准备离开,吴宇州却没动,“余队我能否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讯问要有两名警员在场才生效。”余野提醒。
“我随便跟他聊聊,与案子无关。”
余野不好再说什么,点点头关上了门,走到观察区,监控屏幕黑掉,耳机也无声了。
*
吴宇州拿出那两封匿名信件,“信是你写的吧?引我去刘琴家,想借机杀掉我,再将杀人罪名按我头上,对吧?我去了,可你为什么没动手?”
贺云庭瞥眼桌面的白色信封,没打开看,“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更没写过什么信,杀人的事,我已经承认,想再给我扣个诬陷警察的罪名?”
贺云庭说这番话时,眼神没闪躲,也没有其他小动作,看样子没有说谎,除贺云庭之外,吴宇州想不到其他人,也没有线索指向其他人,他拿出一张被剪过的照片,递过去,“你认识她,对吧?”
贺云庭接过照片,一个四五岁模样的小姑娘,梳着双马尾,穿着碎花裙,长相和吴宇州有几分相似,他放下照片,“不认识。”
吴宇州手指紧握,关节发出响声,“4月30 号晚,你用游戏为自己做不在场证明,放水根本不是为了让张琦开心,而是利用那段时间杀人,杀完人你躲进厨房,发现冰箱有雪碧,想到李怀民的喜好,特意在现场留下空罐,转移警方视线,这些事做完,你仍然没走,杀完人不走,等被警察抓吗?我耐心有限,你最好实话实说。”
贺云庭摊手,“没进过厨房,没写过信,不认识这小女孩。”
吴宇州额角青筋霎时蹦起,起身越过桌角,揪住贺云庭衣领拎起来按墙上,“不是你还能是谁?为什么引我去案发现场?我妹妹在哪?说!”
审讯室外,余野听见“咣当”椅子倒地的声音,急忙开门进去,吴宇州脖子上青色脉络凸起,手臂死死抵着贺云庭脖子,牙齿紧紧地咬着,手臂还再不断用力。
贺云庭张大嘴巴,面色胀红,余野过去用力拉开吴宇州,“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