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快乐像烟花一样短暂,冲动的浪潮褪去,留下大片失落的泥沙,这些年无论多难,他从没抱怨过,这一刻他竟产生了一丝对命运的怨恨,如果十几年前父母没有遇害,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也不会陷入到如此两难的境地。
他摸出根烟叼口中,吞吐烟雾,一根烟后翻滚的情绪平静了,眼下没什么事比找妹妹更迫切,如果妹妹真在柴欢说的组织中,更要尽快加速把人找出来,以免妹妹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至于个人感情,等到心中的两块空缺填补满,如果那时候还活着再谈。
梁雨轩撞了一下吴宇州,“怎么样粥粥?跟老余有没有找回当年的感觉?”
吴宇州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玩笑道:“比以前差点。”
梁雨轩贱兮兮地笑,抬手去搂吴宇州脖子,想起他不愿与别人触碰,手臂一转,落到余野脖子上,“听到没有?粥粥说你差了点,工作太忙把身体熬虚了?虚了没事,哥有药。”
余野上去踢他一脚,“再虚也比你强。”
三个上大年纪的男人,说起这些都没下线,胡乱扯了一会儿,吴宇州说:“进去聊吧,这块是风口太冷了。”
俩人在雪地又亲又玩闹了一个多小时,这会儿饭店内,有了不少空桌,他们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吃起了热乎乎的铁锅炖鱼。
新鲜的鱼和豆腐、白菜、宽粉一起放锅里炖,咕咚咕咚冒着热气,散出鱼香味,三人都饿了,谁也没客气,大块夹菜吃饭。
梁雨轩圣诞节过来找余野,不单想跟他约饭,还有点别的小心思,饭吃得差不多,他叹口气,“大林结婚生子圆满了,你俩现在也破镜重圆,咱宿舍就剩我还单身……这些年漂亮姑娘、丑姑娘我没少认识,女朋友也谈过不少,就没一个能共度余生的人,到了这岁数才明白谈恋爱容易,找个相互欣赏,相互扶持,走很远的人太难,有时我挺羡慕你们,隔了这么多年,还没忘记对方,我初恋长什么样我都记不清了。”
男人间很少倾吐心声,吴宇州听了梁雨轩的一番肺腑之言,想解释他和余野关系的话,临时改成,“你在酒吧每天接触那么多女孩,没喜欢的?”
梁雨轩轻咳了声,目光瞥向余野,“有倒是有个……老余妹妹你知道吗?”
这事之前吴宇州听说过,梁雨轩看上余微微的事,随口问:“表白被拒?”
“经常被拒,我这不寻思来问问鱼哥,到底知不知道微微怎么想的?”
话题矛头指向余野,俩人谁也不说话都看向他,“这事儿我真帮不了你,微微那丫头主意比谁都正,她很小在外面漂泊很独立,对我和我妈从来报喜不报忧,感情的事更很少跟我讲,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她不喜欢大叔。”
“她对我也说过喜欢年纪小的,看来是真的……这么说我没戏了。”梁雨轩端起杯中的白开水一口干了。
“她的工作也不适合和普通人结婚,忙时好几个月不回家,不能像普通婚姻那样天天在一起,你仔细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