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大家慢慢养成了见他就下跪和吃饭不用手的习惯,他也放松了看管,解开我们脚下的绳子,这样爬行时自由些,在那间破旧的空教室中,我们学会了用脚玩游戏,用眼睛说话,再后来……”
周祁璐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不说了,吴宇州揉了揉她脑袋,“都过去了。”
周祁璐还是沉默,进便利店也没说话,拿牙刷毛巾全程沉默,吴宇州结账时,随手拿了包彩虹糖,扔进购物袋中。
接近年底,夜晚零下二十几度,周祁璐很娇小,站路边踢雪像个孩子,吴宇州过去,帮她把帽子扣上,“喜欢玩雪?咱们可以去滑雪。”
周祁露浅笑,“我不会滑。”
“我也不会,到时找教练。”
简短对话之后又是沉默,吴宇州胸口发闷,点上根烟边走边抽,重新回忆一遍那些事,对周祁璐来说,像把长好的结痂扣掉,重新露出鲜红伤口,吴宇州不忍心再问,如果不做警察,他永远都不会问。
周祁璐扬起的头慢慢垂下去,“我们经历了很多非人遭遇,生活的地方和饲养员也换了很多,长到青春期陆续被送回现实生活,适应社会帮他们做事,只有完成任务才能脱离他们……第一个生活的地方是学校,所以我们称为过去学校,饲养员称为老师……”
“任务是杀人?”
“每个人都不同……哥,我害怕……老师让我也去杀人,或者……我不敢想……”
吴宇州摁灭烟,虚搂了下妹妹肩膀,“别怕,哥会把那些人找出来,连根拔起,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
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吴宇州感受到妹妹肩膀不停颤抖,接着声音也跟着抖了起来,“老师手上有照片,过不来了正常人的生活,如果照片和视频被发出来,我会去死。”
“什么照”吴宇州忽然挺住,能让女孩怕成这样的照片,不用问也能猜到了,他胸口更闷了。
周祁璐看出他所想说:“是你想的那种照片,可能比你想象中更恶心,从小到大每年都会拍,独照,和伙伴一起,和有老师一起,还有和……”
吴宇州扯过妹妹搂进臂弯,“只要我还有口气在,一定会抓住那些畜牲。”
兄妹俩调整好情绪进房间,余野正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包扎手上伤口,吴宇州把东西给妹妹急忙坐过去,“伤口沾了水很不容易好,为什么不等我回来再洗?”
余野不想周祁璐再尴尬,自己进去洗了澡,不仅伤口沾了水,衣服也没穿好,“没事,大不了再缝一次。”
吴宇州拿起他手,看着手心伤口心抽疼,消了毒拿起余野身边纱布帮他包扎。
余野直愣愣地看他,手上麻药过劲又沾上水,手心钻心疼,又却觉得很暖。
余野睡沙发,吴宇州不放心,半夜起来去客厅看他,见人睡得安稳,刚准备走手被人拉住,顺势搂住带到沙发躺余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