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乱臣 第14节(1 / 2)

裙下乱臣 诗梳风 1789 字 6个月前

“你们在做什么?”

    沈霓低头继续折腾那只布老虎,一会儿才说:“嬷嬷的孙儿快周岁了,我帮忙做几个布老虎。”

    说完她举起老虎在沈照渡面前晃了晃:“不过这个丑的是给你的。”

    听到自己也有份,沈照渡的眼睛一亮,结果又听她说:“毕竟醉酒后的沈都督也跟个孩子似的,应该也爱玩布老虎。”

    提腰带的手一僵,沈照渡蓦地红了耳廓,坐下时心虚地避开她的注视,稳着颤抖的声线道:“醉后之言岂能当真。”

    说完他又后悔了,红着脸问:“昨晚,我做什么了?”

    沈霓不回答,反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凭什么要我回答你的。”

    沈照渡被噎住,看到沈霓得意扬起的唇角,他下意识也想笑,可又觉察到自己已被掣肘,立马又换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放下茶杯就要起身:“这次的春蒐在赵州边界,原想带你去的,现在看来省了。”

    这次轮到沈霓倏地挺直腰杆,可怜的棉花被她的一攥,从针脚缝里挤出来,老虎顿时失了形态。

    她一把拉住他的官服衣角,咬牙瞪着他:“你就知道威胁我!”

    沈照渡好整以暇:“你说还是不说?”

    正当他得意之际,沈霓猛地起身,伸手一推,将他直接推到树干上,踮起脚尖勉强地将他困在两臂之间。

    “我就是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你又如何!”

    沈照渡瞳仁陡然放大,沈霓趁机倒进他怀里,枕在他肩头撒娇:“我好难受,你不要离开我……”

    馨香扫过通红的耳廓,他身体立刻起了反应,手正要抚上沈霓的腰,她立刻又往后退了一步,面无表情道:“你昨晚回来就是这样对我的。”

    轰的一声,沈照渡四肢绷直,似乎连束好在的头发也根根竖起,紧紧贴着树干,双唇紧抿,仓皇得像只逃命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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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十六

    从未想过沈照渡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沈霓笑容更是灿烂,胜券在握。

    想要从这侯府笼中逃走,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但让有情有欲的守笼人放下戒心,很容易。

    她继续后退,转身走回石桌前:“既然都督说不能当真,那我就当作没听过了。”

    沈照渡还贴着树干不动,她也不急,把挤出来的棉花都按回去,拉紧棉线,继续封口。

    “你为什么不直接当作没听见?”

    他的身影贴近,沈霓也不抬头,只道:“如此值得高兴的事,为什么要假装没听见?

    树影婆娑,沈照渡听不见风动,听不见叶摇,只听到胸腔里怦怦的心跳,一下比一下磅礴,振聋发聩。

    “被我喜欢,很值得高兴吗?”看着沈霓柔美的侧脸,比她身后那一树牡丹还要勾魂摄魄。

    而他那双粗糙的手,连指骨都被老茧扭曲,布满各种疤痕,连看都是对眼睛的玷污。

    他好矛盾,他想摘下牡丹养在面前,又恐自己一身粗鄙不懂惜花,只能看牡丹枯萎在自己掌中,暴殄天物。

    更怕她的话其实全是假的。

    “沈霓。”

    他去抓她的手,不想针尖一岔,直直扎进她指腹,立刻有血珠滚出。

    针尖似乎也扎在了他心上,沈照渡也自觉一痛,拉着她的手将那一抹血红含进嘴里。

    “你……”

    果真血能染色,沈霓抬头看他时,他耳廓顿时又红了起来,偏偏还要故作镇定,握她的手僵硬得要命。

    “谁教你这样止血的。”沈霓垂眸红着脸嗔他,收回手时故意在他舌尖一压,才缓缓抽出。

    沈照渡僵直在原地,没有说话。

    毕竟也不好告诉她,这是他在赵州当乞儿时,跟他睡同一个破庙的二癞子教的。

    他只能将话题绕回原处:“我以为你会笑我。”

    笑他心比天高,就像在宫宴时那样,她依偎着皇帝,睥睨褴褛的他,直白地让他知道,什么叫天渊之别。

    “我怎么敢嘲笑都督。”二人间的纸鸢线已断,沈霓捡起断裂的那一段交换给沈照渡,“我还要求都督带我去见见父亲呢。”

    牵制的线再次回到手上,沈照渡眼中立刻恢复了清明,下巴微抬,威风如官服补子上的麒麟:“你知道最好。”

    但他不知道,线的另一端,早就系不住人。

    *

    春蒐定在半个月后,比出征漠北晚一天。

    沈照渡的两位副将被指派到贺洪麾下,一时间也很难找到人接替,左都督府里的大小事务只能落在他肩上,加之春蒐的护卫全部从禁军中选拔,作为上十二卫的统领,他也必须参与其中。

    这些天里,他天没亮就要起床上朝,结束后再和兵部与太仆寺的人商议春蒐准备,晚上还要借着暮色前往都督府处理机密文件,回到侯府时沈霓早已歇息。

    他很想闹醒沈霓,可想到她前些天照顾喝醉的他半宿,又收回想作恶的手,只抱着她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