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隔壁班的班长被杀死了。”

    “欸,好可怕,谁做的?”

    “还能是谁…绝对是他们班上那个……”

    “嘘!你不要命了,你不怕他把你一起灭口?”

    “哈哈哈这个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吗?”

    “像他那种阴暗的人,犯罪是早晚的事吧?”

    荧面色苍白地关上鞋柜的门,没有参与这场课后的八卦狂欢。

    她得快点回去。

    在便利店买了些饭团和便当,她一路小跑回了家。

    站在家门口,她有些忐忑,不知道家里那个人是已经离开,还是有听她的交代老老实实在家里等她回来。

    荧一直和哥哥相依为命,但半年前哥哥失踪,报警了也一直没有音讯,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人。

    如今,房子里又多了一个人。

    她尽力去压抑急促的呼吸,颤抖着拧开了门把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开灯。

    她摸黑四处张望寻找,直到在客厅的一角发现了那个蜷缩的人影,才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她回到玄关开了灯,室内被暖橘色的灯光照亮,不再冰冷阴暗。

    茶几边上的少年却动也不动,毫无生气,仿佛他只是一尊雕像。

    荧攥紧了手中的塑料袋,走到茶几旁坐下,尴尬地取出便当和饭团,递给沉默不语的少年。

    “抱歉…我不会做饭,只能买到这些。”她讪笑着,“我让店员帮忙加热了,你趁热吃吧。”

    为了缓和这诡异沉默的局面,她也拆了一个饭团,拘谨地捧着小口小口地吃。

    少年没动桌上的食物,只是用他那双紫色的漂亮眼睛,审视着面前的人。

    “你有什么目的?”

    他嗓音很好听,此刻带着些沙哑,平添了几分性感。

    “咳咳咳咳!”荧被他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吓得呛了一口米饭,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没有被她失礼的举动吓到,散兵只是移开了视线,继续开口道:“我没有钱,也没有别的什么东西能给你。”

    他抬起手,解开了制服衬衫领口的扣子,身体向她压了过来,用双臂将她圈在了沙发与他的胸膛之中。

    美丽如同人偶般的脸缓缓贴近她,天生自带的泛红眼尾似能勾人心魂。

    “来做吧,”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大腿,向裙底滑去,“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昨天晚上从便利店出来,路过学校附近的荒废小公园的时候,发现了蹲在湖边的散兵,他压低了身子,将双手浸泡在湖水中,眼看着一不小心就会掉进去。

    “危险!”荧快步上前,将他拽了回来,结果没站稳,两个人一起倒在了湖边的草丛里。

    顾不得什么了,她抱紧了少年单薄的背脊,颤抖着责怪道:“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一点就掉水里了?这湖很深的,况且要是被水草淤泥缠住了你怎么办!”

    少年没有反驳,没有反抗,任她紧紧抱着。

    她察觉到哪里不对,他这是,又被人欺负了?

    他制服的衬衫上,布满了喷溅式的鲜红血迹,大片大片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衣服本身的印花。

    “你受伤了?”她第一反应是这个,但稍作检查后发现他只是面色稍显苍白,并没有什么明显外伤。

    荧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她感觉有什么非常不好的事情发生在了他身上。

    少年不答话,只是如木偶般任凭她将他拉起,牵着他的手带回了家。

    把人带回家后,荧找出了哥哥的衣服递给他,又把他推进了浴室,放好了满满一浴缸的热水。

    在客厅不知道等了多久,浴室才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沉默着接受了她给予的一切安排,她第二天还得正常上课,只能再三交待他不要乱跑。

    “我…不需要你给什么回报。”荧红着脸逃避着他的目光,脸贴得好近,她都能感受到他轻浅的呼吸了。

    “不计代价地将一个杀人犯带回了家,却不求回报?”散兵讥讽地笑着,似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你是济世救人的圣女吗?哦,圣女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窝藏罪犯忤逆神明的事情。”

    他探入裙底的手很快就触碰到了她的微微隆起的阴阜,双指慢斯条理地轻轻刮蹭着,她呼吸逐渐急促加重,胸口不断剧烈起伏。

    感受到指尖传来的湿润触感,散兵的面色扭曲了一瞬,又很快恢复了那副勾引人的媚态。

    “你湿了,”他抽出手指,展示着附在上面晶亮透明的液体,好看的手也沾染上了些许色情的意味,“才被摸了两下就动情得流了这么多出来,你真的,很想要我吧?”

    “我…并没有抱着想做这种事情的心思接近你!”荧羞耻地别开脸,“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情。”

    “呵呵,你也是慕名而来的吧,是好奇男人是怎么做援交的吗?”

    荧瞪大了眼睛,学校里一直有传闻,说他的妈妈是娼妓,意外生下了他,他子承母业,课后一直在做援交……

    他也听到了那些话吗?这种污言秽语,是怎么传到他耳边的?那些人诋毁他的时候,都已经不避着他了吗?

    “那些都是他们诽谤的!你每天放了学就回家,偶尔会在小公园喂喂小鸟,去商业街也只是为了买食材……”

    她情急之下说漏了嘴,察觉自己失言,赶忙闭上了嘴。

    “你跟踪我?”他挑了挑好看的眉毛,“哈,原来隔壁班最受大家欢迎喜爱的班长,居然是个变态跟踪狂痴女?”

    他居然认识她…不对现在不是在意这种事情的时候。

    “被说是变态的时候…居然变得更湿了。”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手再度探入了她的裙底。“黏黏糊糊的,早就想要得不行了吧?”

    “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唔…!”荧向后退缩着身子,却被沙发堵了去路,她狠狠咬着嘴唇,徒劳地抵抗着快感的侵蚀。

    “向我这样的可怜虫施以援手,会给你带来道德上的优越感吗?你也在…嘲笑我的孱弱无能吧?”

    少年明明面无表情地说着这句话,荧却感觉他快哭出来了。

    好想抱抱他。

    荧这么想着,身体却先脑子快了一步,抱紧了他。

    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这么美好的人,不该是这个样子。

    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忍不住低低抽泣着。

    “不是的,不是的,即使是这样的散兵,我也很喜欢,很喜欢!”

    “真奇怪啊,我这种人,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少年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嘴里却残酷地说着:“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用实际行动来证明吧?”

    “哪怕是我这种人,也是会被人需要的,不是吗?”他自暴自弃地说着,低头夺走了她的双唇。

    “向我证明,你的喜欢,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吧。”

    第一次注意到散兵的时候,他站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会从六楼跌落,摔碎在学校中庭。

    荧没少看到他被老师喊来办公室教训,那次是因为什么呢?

    好像是,他们班的班长今天负责收了大家的餐费,结果午休后却发现餐费不见了。

    大家都怀疑是散兵偷的,因为只有他一直自己一个人待着,没有人为他作证。

    只有班长丹羽执意让保卫处调监控。

    最后钱是在另一个学生身上搜出来的。

    没有人道歉,也没有人觉得他无辜蒙冤。

    即使有人觉得哪里不对,也被舆论裹挟着一起参与其中。

    “只是这次不是他啦。”

    “帮他说话的人是不是暗恋他哦,哈哈也是,他也就那身皮囊漂亮了。”

    “不漂亮怎么揽得到客~”

    “变态大叔才会喜欢他这种类型的吧?”

    他们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看到散兵就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他没有进教室,只是沉默地站着。

    任凭随波逐流的恶意,将他隔离成一座孤岛。

    自那以后,她的视线再也无法从他身上离开。

    “像捡流浪猫一样的,毫无警戒心地把一个杀人犯带回了家,你是完全没考虑过后果啊。”

    看着被突然吻了还在失神的荧,少年忍不住数落道。

    “眼睛都变得迷离了起来,你是发情了吗?”他托起她的下巴,“是在期待我继续吻你吗?真淫乱啊,明明是不怎么熟的人。”

    她这毫无防备的样子,只会让他感觉烦躁。

    没有等她反应,他再度低下头,吻住了她,舌头蛮横地撬开了她的唇齿,纠缠着她四处躲避的舌头。

    “舌头…再伸出来一点。”

    “真听话…嗯…嗯啾……”

    衬衫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很快便露出了可爱的胸衣和白皙的身躯,荧蜷缩着背,羞于被他看到自己的身体。

    “怕什么,不是喜欢我吗?还怕被我看到?那你的喜欢未免太不值得一提了吧。”少年的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自己脱了。”

    荧抿了抿唇,褪下了解开的衬衫。

    “不是还有一件?”他指示着。

    直到那最后一件内衣也被她脱下,他紧绷着的脸才稍稍缓和。

    荧感觉自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而对面的人正在思索每个部位该怎么食用,是刺身还是白灼,亦或是炙烤。

    “你…你要盯着看到什么时候啊?”她下意识用手遮掩着胸部,脸烫得像发烧。

    “这就不耐烦了?”他抱着胳膊,“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用手遮着了?”

    性格好恶劣…!这个人之前是这种人设吗?怎么到了她面前就变了样。

    她放弃挣扎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如果只是在她面前才这样…也不是不行。

    等等,这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窃喜是怎么回事,连她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了吗?

    “你平时想到我的时候,会做那种事情吗?”少年忽然来了兴趣,好奇地问。

    “哪、哪种事情…?”她心如擂鼓。

    “要我直说吗?自…”

    “等等!”荧急忙捂住他不饶人的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被捂住嘴的少年立马一副“果真如此”“你竟敢”的表情,耳朵尖都红透了。

    问题明明是他自己问的,得到答案后他却也觉得害羞燥热起来。

    这个厚颜无耻的小变态,小跟踪狂。

    竟敢想着他…做那种事情!

    见他不继续刁难了,荧才把捂着他嘴的手收了回来。

    “…不知廉耻。”

    他的内心愈发焦躁起来,这个人,到底喜欢他什么?

    为什么要喜欢…他这种人啊。

    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你还好吗?”荧看他脸色变换不定,有些担心。

    直到这个时候还想着关心他?

    他刚才对她做的事情她一点都不觉得过分吗?即使如此,还是这么温柔地对待他,关心他。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出现啊。

    如果……

    已经没有如果了。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来做吧?”少年的呼吸逐渐迫近,“作为回报,我会尽量让你变得舒服的。”

    “真…真的要这样吗?”

    荧坐到沙发上,被迫使着自己掰开双腿,将最羞耻的部位完完整整暴露在了空气中。

    “嘴上义正言辞地说着不是为了这种事,下面却已经变成这样淫乱的样子的人,是谁呀?”

    他故意用指尖似碰非碰地刮了刮那动情肿胀的阴核,果真引来了她的一阵阵颤抖。

    荧忍不住想夹紧双腿,却被少年强制固定,保持住了双腿打开的姿势。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和喜欢的人做…呜!”她不满地抱怨,却被倏然侵入的手指搅动得呜咽起来。

    “我难道不是你喜欢的人?”他突然感到恼火,她难道还有别的喜欢的人?也是了,这种淫乱花心的女人。他越想越气,动作也粗鲁了起来,嫉妒?呵,这种多余的情绪他怎么会有?

    “但…你又不喜欢我。”她隐忍着喘息,委委屈屈地小声抱怨了句。

    听到她的话,他忽然感觉心情好了些,虽仍面露嫌弃,声音却不自知地蕴含着了笑意,手上的动作愈发地快了起来。

    “好湿…这么轻易就把我的手指全都吞进去了,你可真是贪吃啊,果然是跟踪狂,变态。”

    荧难耐地扭动着腰部,接连而至的快感让她只想逃避,但那只难缠的手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只能绷紧了身体作徒劳的抵抗。

    “呵呵,绞得我的手指好紧,我都快动不了了,放松身体,这样我可没办法让你变得舒服啊。”

    她察觉到他贴近了她的下身,鼻息拂过,激起一阵酥麻,穴口忽然一热,被什么柔软湿滑的东西蹭了一下。

    “不…不要舔那里!”她急忙叫道,挣扎着要坐起来,臀瓣却被他重重地拍了一下。

    “别乱动。”

    她长这么大就连她哥哥都没打过她屁股!荧羞愤地想着,只敢咬唇在心中偷偷骂他。

    他的舌头一点一点温柔地舔开了那条细缝,用舌尖浅浅抽插着,时不时发出令人燥热的水声。

    “啧,都流出来了。”散兵移开唇,故意嗔怪道,舌头不忘顶弄着阴核,又往里加了一根手指,“嗯…啾…里面紧紧地缠着我的手指呢,两根都无法满足…就这么喜欢吗?”

    “是这里…还是这里比较舒服?”他长指捉弄地探索着她的内壁,“好像无论摸哪里,都很有感觉啊?”

    “呜…”荧被刺激得眼泪汪汪,发丝凌乱地被汗水泪水糊在了脸上,“不行……呜…不要了…”

    她最终还是耽溺于淫欲中,身体一阵阵痉挛,夹紧了少年修长的手指,失重地向后仰去,深深陷进沙发里。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荧洗完澡出来,脸颊依旧红红的,看到少年居然若无其事地吃起了饭团,心情应是好了一点了,她才忍不住询问昨天的情况。

    真的…是他杀了丹羽班长吗?

    “怎么,现在才知道后怕了?”

    他擦去唇角的海苔,视线移向放在茶几上的一把美工刀。

    “我杀人了。”

    上周,他偶然窥见,学生会长找了一伙社会不良混混,计划着如何将他绑走侵犯,还要拍照录下过程发布到网络上。

    最后,学生会长笑着嘱咐,一定要专门给他妈妈研究所的工作邮箱也发送一份电子邮件。

    他有了警惕,此后一直随身带着美工刀。

    班长丹羽最近和学生会长走的很近,他经常看到两个人在一起聊天。

    他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是学生会内部的事务沟通,只是一心防备着学生会长。

    直到那天,他有点感冒,喝下了班长递过来的感冒药剂。

    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反剪着双手绑了起来。

    他好不容易挣脱绳索,从上了锁的理科教室逃了出来,却迎面撞见了班长丹羽。

    如果不是那瓶感冒药剂,他怎么会昏倒被关进理科教室?

    如果他不是共犯,他怎么会出现在深夜的学校里。

    班长,怎么会是班长?班长…也参与了这种事情?

    他绷紧了神经,攥紧了口袋里的美工刀。

    他只听得到一阵阵耳鸣,眼前的丹羽嘴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他完全听不见了。

    直到他用美工刀捅进了班长的腹部,血液喷溅在他的脸上身上,班长倒在了地上的血泊里,他才恢复了些许神智,逃离了学校。

    荧听完,只觉得背后生寒。

    “学生会长…居然是这种人吗?”

    她回忆了下学生会长的长相,面貌英俊,很有气质,总是噙着笑意,如今看来,确有几分凉薄讥讽掺杂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