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达利亚先荧一步进了办公室,他第一时间飞快地将桌面上的一个相框倒扣了下来,以防被人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
接着,他又拿起遥控将暖气调高了几度。
这么冷的天,就穿这点衣服到处跑,也不怕冻死。
都混到「仆人」身边了,她连件厚实点的衣服都不舍得给她买吗?
…也不知道最近有没有好好吃药,哼,反正到时候肚子疼的不是他。
达达利亚越想越气,随手将自己脱下来的斗篷和围巾丢给了荧,她低眉顺眼地把它们挂到了一旁的衣帽架上,表现得就像个做错事被老师叫进办公室的学生。
达达利亚就这么抱着双臂站着,也不说话,少了个在二人中间调解的和事佬,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今天达达利亚上身穿了件做工考究的暗红翻领双排扣黑色军服,下身则搭配了浅灰色长裤和黑色高筒靴,荧还是头一回见他穿这身衣服,觉得很是新鲜,尽管知道他还在气头上,但她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偷看他几眼。
“…看够了吗?”
他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
该看的时候不好好看,不该看的时候眼睛恨不得黏他身上。
“没呢,再看会。”
荧盯着他衣襟上的装饰看得正入神,下意识回道。
达达利亚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你就光这么看着?” “啊…?哦…好……”
她略一思忖,顿时恍然大悟,立刻心领神会地走到了他身前。
确实,光是这么看着完全无法体现出她对他的思念和热情。
就当达达利亚打算好好听一听她准备的那些说辞时,她的手忽然搭上了他的前襟,熟门熟路地将扣子一颗颗解开了。
…她在干什么?!
直到她开始解他内搭衬衫的扣子,达达利亚才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来找他就为了做这种事?她把他当什么了?
宣泄的玩具吗?
达达利亚立刻沉下脸来:“我让你解了?”
…原来不是让她直接上手摸的意思啊。
荧只好悻悻地把手缩回来,继续装出先前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说吧,专程大老远来这里是要完成什么委托?”也不招呼她坐下,达达利亚自顾自地走到办公桌后,“看在老熟人的份上,我或许还能帮上忙。”
荧刚刚才因为主动亲近他被呵斥过,生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再惹他不高兴,然而,她抿紧嘴巴踌躇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该如何开口。
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像漏气的皮球一样瘪了下去。
光是想到自己对达达利亚做的那些事情,她心里就隐隐作痛,呼吸也跟着局促了起来。
她一而再、再而叁地怀疑他、提防他,拿枪指着他…甚至还因为亚历克斯的逝去而迁怒他、回避他……
可达达利亚却在被她这样残酷无情地对待了之后,依旧选择替她隐瞒实情,背叛了自己长久以来的骄傲和信仰,背离了自己作为愚人众执行官的立场。
她对他这半个月来经历的事情一无所知,他受处分被下放新兵营、遭到他人奚落嘲笑的时候,她正缩在自己的乌龟壳里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在开始给达达利亚写信之前,她甚至还很自信只要自己一封信过去,他下一秒就会立刻出现在深渊教团主动向她低头服软,她也就可以顺势把他正式介绍给哥哥……
但现在关于他的一切事情都变得不确定了起来。
他不再对她百依百顺,就连她的信都不愿意回了。
她好想问问他,他们现在到底算是什么关系?之前的那些…还作不作数了?
他…还会愿意继续跟她好吗?
眼看荧迟迟不开口,达达利亚心底一直压着的火气又噌噌地往上冒了出来。
她就连想和好都要他主动低声下气地求她吗?
“既然没话要说,那就请回吧,警卫员,送——”
“等等——!”
为了壮胆,荧不管叁七二十一,抓起他桌子上的钢制扁酒壶仰头就是一通猛灌,达达利亚来不及劝阻,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咕嘟咕嘟地喝了个底朝天。
她一下午没喝水,刚好也渴了,所以喝得特别急。
“噗——!!” 几秒钟后,酒从她的鼻孔里喷了出来,险些溅了达达利亚一脸。
本以为是之前那种甜甜的奶油酒,没想到这次入喉的酒辣嘴又呛喉咙,若不是装在酒壶里,她都怀疑刚才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有毒的化工溶剂。
达达利亚一边掏出手帕替她擦干净脸,一边骂道:“…就你那点酒量,没事逞什么能?知道里面是什么吗就敢往嘴里灌?”
最近他因为心情不好,随身酒壶里的奶油酒就又换回了高度数的火水。
“嗝…!对不起…长官。”
荧酒意上脸,连说话都变得含混不清了。
但结果总归是好的,至少达达利亚都愿意搭理她了。
这一喷把她自己弄得浑身都是酒气,达达利亚实在看不下去,转身拉上窗帘,又从柜子里找来了自己的备用衣服。
他朝她不耐烦地命令道:“把衣服脱掉,臭死了。”
身上还穿着那女人给的衣服,看着真不爽。
“哦、嗯…好……”
于是荧低下头,手指哆哆嗦嗦地解开了自己的领结。
她来之前就已经下定决心了,这次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生气,只要能哄好他,她什么都愿意。
就算之后做出什么丢脸的举动,也可以把责任全推到酒精上……
脱完外套衬衫,她又开始脱鞋、脱裤子,结果裤子脱了半天都没脱下来。
“怎么磨磨蹭蹭的,不情愿?不愿意就走…滚出去!”
达达利亚几乎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
他都已经把脸转开尽量不去看她了,那白花花的身影仍是一个劲地往他眼角余光里钻。
荧都快要急哭了:“不是的…我愿意的,我、我皮带扣卡住了……”
她还不习惯这种制式的衣服,穿的时候不小心将布料卡进皮带的金属扣里了,刚才弄了好久都没能解开。
看着她这副醉醺醺的死样,达达利亚只能认命地叹了口气:“…过来,我帮你。”
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反正她酒醒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现在也就没必要再刻意那样对她了。
“为什么喝我的酒,渴了?”达达利亚几下便解开了那为难她半天的金属扣,“什么东西都敢乱往嘴里塞,笨狗。”
她先是点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不是笨狗。”
“就你这样的,不是笨狗是什么,笨蛇么?”
给她换上自己的干净衬衫后,达达利亚往平时打饭的饭盒倒了些牛奶。
牛奶是从休息室的冰箱里拿的,有些冰,端过来之前,他用烧水的炉子加热了一下。
“喝吧,不许用手,”达达利亚将还有些烫的饭盒放到地上,故意带着一丝恶意说道,“狗狗都是这样喝牛奶的。”
“哦……” 现在的荧懵懵懂懂的,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她想也没想就蹲下身子。
“…等一下!”
不等她真的趴下去喝,达达利亚便又心软起来,担心她这样会呛到,他把饭盒重新捡起来拿在手上:“好了,现在可以喝了。”
对这家伙,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正狠下心来。
她也正是因为清楚这一点,才会这么有恃无恐地任意妄为吧。
得到许可的指令后,荧这才凑到饭盒边上喝了起来。
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她不得不用两只手扶着达达利亚的膝盖借力,她一边喝,还一边仰着头看他,模样活似一只站立着的土拨鼠。
“噗哧…!”
想象着她变成土拨鼠后抱住食物啃的憨傻样子,达达利亚忍不住笑了出声。
“你笑了。”鼻子下面还挂着牛奶胡子的土拨鼠高兴地指出。
他迅速板起脸,顺手用食指刮掉了她的牛奶胡子:“你管我呢,好好喝你的。”
“…你是不是讨厌蛇?”
喝完牛奶,荧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达达利亚将饭盒放到一边:“我不喜欢乱捡东西吃的大笨蛇。”
看到荧脸上浮现出失落的神色,他哼了一声,大发慈悲地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话中若有所指:“比起蛇,我倒是一直想养条军犬,可惜太忙,没时间训练……”
“汪…!”
还未等达达利亚说完,荧就迫不及待地扑上去冲着他一通厮磨乱舔,湿润的嘴唇在他的脸上、嘴唇上、脖颈上任意游走,贪婪地攫取着他身上的每一缕气息和温度。
反正她现在是狗,狗舔人再正常不过,人总不能跟狗计较。
达达利亚被她扑了个正着。
“你这种不听话的坏狗狗我才不要…唔…不许舔……”
在理智被欲望彻底控制前,他狠下心,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命令她:“…坐下!”
荧正含着他的耳朵吮咬得起劲,闻言只能不甘心地舔了舔嘴唇,老老实实坐下了。
达达利亚脑子里还回荡着被她舔舐时的口水声,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一低头就看到她光着两条腿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直接坐地上了,去沙发上拿个靠枕垫着坐!”
她今天似乎特别吃他这一套,立刻乐颠颠地拿靠枕去了。
达达利亚不禁开始自省,难道一直以来对她的尊重和百依百顺,是他做错了吗?
刚才她扑到身上来的时候,他觉得她似乎又重了些,看来这段时间没亏待过自己,深渊教团的伙食难不成比他家还要好?
达达利亚感到欣慰之余,又有些不服气。
说什么最爱吃他做的菜之类的话…果然都是骗人的吧?
膝盖忽然一沉,是荧趴了上来,她听话地把靠垫放在他脚边垫着坐,又将上半身的重量全压在了他的腿上。
达达利亚忍不住又爱又恨地捏了一把她的脸颊肉:“最近吃什么了?脸都圆了一圈。” “黄油鸡、烤肋排、奶油炖菜、咖喱、杂煮……”
她如数家珍般地报了一堆菜名。
哼,很家常嘛,还以为有多稀罕呢。
暗暗在心中记下这些菜名后,他又小心眼地计较了起来:“我做饭好吃还是你哥哥做饭好吃?”
荧前思后想,左右为难地挣扎了一番后选择端水:“…都好吃。”
达达利亚微笑着加重了手上捏她脸的力道:“我刚才没听清,再说一遍好不好?”
“呜…你好吃……”
说到这里,荧咽了咽口水。
还是达达利亚的气味最好闻…刚才那些年轻人即便还没到有加龄臭的年纪,身上浓重的汗臭和体味也是她所难以忍受的。
是肚子饿了吗?也是,差不多该到饭点了,今晚做什么给她吃好呢…嗯?!
达达利亚顺着她的视线一路追踪到了自己的两腿之间,顿时觉得自己心中刚刚泛起的那一丝温情变得多余了起来。
嘴上说着他做饭好吃,两只眼睛却贼溜溜地盯着他鼓胀的下身看,野兽般的眼神几乎能将他生吞活剥。
“一直盯着那里看,是想要给我舔干净吗?”极力压抑住自己想要将她的头往身下按的冲动,达达利亚一脸嫌弃地嘲弄道,“…没想到我们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居然还会对着别人的裤裆吞口水,要是你哥哥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不自重的坏孩子,一定会哭的吧?”
“可以吗…?我要吃……”
没想到荧一听,立刻满怀期待地抱着他的腿点了点头。
…是不是哪里不对,看起来似乎更兴奋了。
达达利亚这么说只是想给她个下马威羞一羞她,让她知难而退不要再盯着他那里看,没想到她非但不觉得屈辱愤怒,还愈发兴奋了起来,他反倒有些骑虎难下了。
虽然以前也迎合着她的喜好顺势欺负过她,但也没有像这样过分。
…她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达达利亚感到既无助又绝望。
冷静,冷静…不能心软。
尽管觉得现在直率的她很可爱,达达利亚还是决定短期内都不会再给她好脸色看了。
如果这么轻易就让她吃到…一定又会不好好珍惜了。
况且,他今天还没准备好……
“唔…!你在干什么…?!”
荧摸索拉链的手被当场擒获。
“在把…鸡鸡,拿出来……”她认真地同他解释道。
“你这个,你…你这个变态!流氓!”
他家教好,骂不出什么粗鄙的脏话来,酝酿了半天,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嗯…抱歉,我是变态……”说着,她还用鼻子顶了顶他,“你都硬了……”
达达利亚无情把她从自己腿间推开:“一边去,别套近乎,跟你不熟,我不认识你这种臭狗猫,死心吧,硬了也不会给你吃的。” 她一本正经地跟他辩解:“我不是臭狗猫,我现在是有编制的军犬。”
这是人都不当了,一门心思要当狗了。
达达利亚转念一想,将一条腿伸到她的面前,戏谑道:“既然是狗狗,一定更喜欢用主人的腿来满足自己吧?”
荧愣了愣,竟真像发情期的小狗一样地骑到他的长靴上,用双腿夹住他脚腕隔着内裤蹭了起来。
…这条笨狗!真是别人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也不嫌脏。
达达利亚正准备叫她坐到自己腿上,外边就有人来汇报了。
“长官,有一封您的信,是从冬都来的。”
几声敲门声后,部下的声音在门外响了起来。
达达利亚本想装作不在,但刚才他回办公室时走廊上的警卫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他俯身摸了摸荧的脑袋,温声交代道:“你乖乖听话,不许发出声音,一会给你奖励。”
办公桌很大,刚好可以藏匿住她的身形。
“嗯…哈啊……”
荧满脸绯红地点点头,但嘴里还是抑制不住地发出难耐的喘息声。
达达利亚只好摘下手套,将两根手指放到她嘴里让她含着。
就像个得到了安抚奶嘴的小婴儿,荧立刻安静了许多,专注地吮吸吞咽起来。
她深深迷恋着达达利亚的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骼和肌肉的形状也很漂亮。
达达利亚快速收敛了脸上的柔情,恢复成平时的工作状态:“进来。”
“是,长官。”
部下递交完信就出去了。
达达利亚用空闲的那只手拆了信。
是他在北国银行的一个熟人寄的,他看完便将它放到了一旁。
“汪汪猫,你在偷偷用我的脚做什么坏事呢?”
达达利亚从荧身下抽出了自己的脚,擦得锃亮的靴面上多了些可疑的水迹。
“…不愧是狗狗,对着大腿也能这么兴奋,鞋都被你弄脏了。”
荧松开达达利亚那只被啃得湿漉漉的手,提醒他:“奖…奖励!”
“说吧,想要什么奖励?”
达达利亚拍拍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上来。
她手脚并用地爬了上去,亲亲热热地搂住他的脖子,双眸中闪耀着兴奋的异彩:“想要你。”
“哼,想要我?你想要的不只是我吧?”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潮热,达达利亚的脸色忽然晦暗下来,他自虐般地强迫自己问了个违心的问题,“见到男人就兴奋成这样,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偷吃了?”
实际上,他一点都不想听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问了,是不信任,不问,他又嫉妒得想要发狂。
她对那个人…也说了同样的话,做了同样的事情吗?
“没有偷吃,”荧讨好地在达达利亚嘴唇上印上一连串的吻,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回吻过来,“见到你才这么兴奋的。”
“亚…那个人,你说过喜欢他。”
达达利亚嘴角向下,弯成了不高兴的弧度。
“他只是个两岁大的孩子,”猜想达达利亚这是吃醋了,她大着舌头努力跟他解释,“他…和你很像,但也不是那么像,简直…就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小时候的你一样,我喜欢他,是喜欢冬妮娅,喜欢托克、安东的那种喜欢,和喜欢你…不一样的。”
两岁吃什么长这么大的…化肥吗?
他两岁的时候还在跟妈妈吵着闹着要吃土豆泥蛋糕呢。
达达利亚虽然相信了她的这番解释,但他心里还是憋着一股郁气,他佯装生气:“我不信,除非…让我亲自检查。”
其实也检查不出什么来,无非就是为了名正言顺欺负这家伙找个由头。
达达利亚冷着脸发号施令:“到桌子上去。”
他裤子都被她坐湿了。
荧双手往后撑着,脚一踮便坐到了他的办公桌上,她醉眼迷离地晃荡着两条腿:“长官,这算是征兵体检吗?你以前进愚人众的时候,是不是也被这样检查过?”
达达利亚突然有些气恼。
他那会还没来得及体检就直接被「公鸡」特招了进来,全世界除了她这个臭流氓,还有谁敢掰开他屁股看。
“你是在质疑长官的命令吗?在我的军营里,只许回答「是,长官」…唔……”
被亲了。
荧才不拿达达利亚的命令当一回事,她笑眯眯地捧住他的脸,往那张装腔作势的嘴上又亲了一口:“是~长官。”
明明嘴那么硬,亲起来却又那么地软,像薄荷果冻一样。
“目无纪律…唔嗯……”
不知道醉意是不是也能传染,就连滴酒未沾的达达利亚脸上都被渐渐染红了。
“不许夹腿,张开,平时自己都是怎么做的?也做给我看看。”
收到指令,荧咬着衬衫的下摆,将双腿叉开得更大了一些。
她一只手朝自己身下探去,隔着内裤有一搭没一搭地上下滑动了起来。
达达利亚坐在平时办公用的高背椅上,从他的角度能直接看到她的下身。
白色的棉质内裤已然形同虚设,濡湿到半透明的布料紧紧地贴在同样湿漉漉的阴部上,将里面包裹着的、兴奋到充血肿胀的器官勾勒得一清二楚。
但达达利亚此刻更感兴趣的是她的表情。
没有羞耻,也没有犹豫,她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着迷和渴望。
对,就该是这样,她脑子里只要剩下他一个人就够了。
不要想别人,也不要想别的事情。 “你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如果达达利亚此刻看的是她的下身,她兴许还会轻松些,但他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她不得不被迫直视他。
“当着我面干这种事都不害羞,表情被我看到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达达利亚重新扳正她的脸,钴蓝色双眸幽深得仿佛要将她的灵魂吸进去,“不许躲,就这样看着我。”
他想要看到的,是她挣脱理性束缚,全身心沉溺于他一个人的表情。
荧不干了:“哪有做这种事的时候…还要被盯着看的……”
“哼…明明最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却要靠性幻想才能兴奋起来吗?”达达利亚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又被勾起来了,“抬起头来,好好地看着我的脸…现在在你身边的,是我……”
都不用她干什么,醋缸子自己说翻就翻了。
荧不明白为什么达达利亚只是这样无动于衷地盯着她的脸看。
他难道…就不想做点别的什么事吗?
还是说,他还在生她的气?
她忍不住催促他:“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却好像没听见似的,又过了一会,他似乎失去了兴趣,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自顾自地用仍戴着手套的那只手看起了文件,权当她不存在。
见他还不理自己,荧有些恼了,她光脚踩在他的肩章上,用挑衅的目光瞪着他。
明明是他说要检查的,现在又把她一个人丢到一边,是几个意思?
“我银行账户里那六百六十六万摩拉是不是你存的?”
达达利亚突然开口。
六百六十六万摩拉…?
荧努力用混沌的大脑回想了一下,好像是有那么回事。
达达利亚冷笑一声:“长能耐了,都学会用钱来羞辱人了,这是跟谁学的啊?”
甚至还备注了分手费叁个字,生怕他联想不到。
账户流水这种事达达利亚向来是不关心的,但他跟北国银行的人很熟,他们还特意写信来问他最近账户密码是不是泄露了——他这才知道了她偷偷往他账户存钱的事情。
看来是这小穷鬼最近有她哥哥撑腰,硬气起来了。
接着,他又晃了晃手上的那几张纸:“看看,这是什么?眼熟吗?”
…不是文件吗?
荧凑过去一看,每张纸上都只有短短的一两行字,这居然是她前些天给他写的信。
「马斯克礁,七等一,速来。」
「你放在我壶里的那堆东西什么时候来拿走?」
「不卜庐那的医药费一共花了多少钱?我抽空给你转过去。」
……
当时收到这些信,达达利亚越看心越寒,只觉得她这个人的心怕是比雪原上的风还要再凛冽几分。 这是人能写出来的文字吗?他气得直接连信都不想回。
满意地从荧脸上看到了心虚的神情后,达达利亚慢条斯理地迭好那几封信,用讽刺的口吻感慨道:“真是位任性又傲慢的公主殿下啊,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想,别人就得立刻放下手中的一切事情随时去陪你玩?”
她以为自己写这几句话就能让他像条忠心耿耿的哈巴狗一样乖乖上钩吗?
“我没有…!”荧慌慌张张地矢口否认,“我以为…我以为——”
不等她说完,达达利亚便截住了她的话:“以为这样写我就会主动找你?”
“我错了……”
知道现在狡辩已经再无用处,荧扁了扁嘴,眼眶里流转的泪水蓄势待发。
“不许哭,眼泪收一收,我对你这套已经免疫了,”早就猜到她又要用这招,达达利亚硬下心来,“现在才知道错?晚了。”
这赖皮蛇,知道自己不占理就要开始哭了。
“可是,可是……”她耷拉着脑袋,颤抖的声音里带了些哭腔,“是你先拿箭射我的…还、还掏我神之心……”
达达利亚都被她这倒打一耙的举动给气得哑然失笑了:“哦,我是不是还得哄着你,说乖,听话,这个东西不能乱吃赶紧吐出来?”
“嗯…!”
她居然还有脸点头。
“你——”
“是你自己亲口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一直站在我这边的!”荧一哽一噎的,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就算我做错了,你也必须要给我改过的机会……”
话音未落,她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了他手中的信纸,将它们卷成一团塞进了自己嘴里。
居然还藏了一手!
“快吐出来!”
达达利亚急忙站起身去抠她的嘴,结果什么都没抠着。
…咽得倒是挺快!她以为这样就能耍赖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他气得直掐她的脸,恨不能将她当成一块面团捏圆搓扁:“你这条——乱吃东西的笨蛋臭狗蛇!”
“不生气了好不好?”荧被掐得两颊都红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和好…跟我回家好不好?”
达达利亚白了她一眼:“你哪里是知道错了?你这是纯心想把我气死,气死我你就高兴了。”
“呜…可是…我只有对你才这样……”荧眨巴着泪汪汪的眼睛,“都是你把我惯成这样的,你不能不要我……”
确实是他太惯着她了,都快要把她溺爱成人渣了。
不过这样也好,达达利亚自我安慰地想道,除了他和她哥哥,谁还会像这样惯着她,发现她恶劣的本性后,那些潜在的竞争对手自己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经不住荧几番软磨硬泡,达达利亚口气总算缓和了下来:“…看你表现。”
“我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得了他这句话,荧立刻摆出一副乖顺的样子,嘴里空头支票一张接着一张地开。
达达利亚才不信她这些鬼话:“哼,如果我不带你进来,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翻墙进来啊,你要是还不理我,我就在这里赖着不走了。”
她倒是都想好了。
“好啊,你有种就别走。”
有她在这军营里,不知道得热闹成什么样,就是可怜了伊戈尔,头发估计要被气到全白了。
达达利亚正想着,便看到她撅起嘴往他脸边凑。
“…干嘛?”
他明知故问。
“亲亲……”也不管达达利亚愿不愿意,荧自己先贴了上去,“你今天还没亲过我……”
都是她在主动亲他。
达达利亚知道她这是酒还没醒,一直板着的脸也柔和了许多:“我凭什么要亲你?”
“你喜欢我……”
他故意说反话:“我不喜欢。”
荧不开心了,又去堵他的嘴:“你骗人,你明明最喜欢我了……”
“哼,既然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总是怀疑我?”
达达利亚也不躲开,任凭她像小鸡啄米一样地在他嘴唇上啄。
“亲亲、亲亲……”她含含糊糊地用亲吻搪塞了过去。
舌头刚伸出来,就被达达利亚的舌尖勾住了。
他灵活地戏弄着她被酒精麻痹到笨拙迟钝的舌头,每当她想要更多地与他缠绵,那根湿滑的舌头就像只狐狸一样狡猾地逃窜开来。
直到荧开始不满地哼哼唧唧,达达利亚才放过了她可怜的舌头:“这段时间想我没有?”
“想惹……”
荧半仰着头,眼睛又湿又红,她的嘴巴还没来得及合上,两人共同分泌出的唾液就这么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达达利亚笑着替她舔掉嘴角、下巴上的口水:“有多想?”
“特别特别特别想。”
他的目光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哪里想?”
她拉起他的手就往自己小腹放:“这里。”
…这小淫虫。
达达利亚不高兴了:“就这里想,别的地方不想?”
“还有这里,”她先是亲了亲他的嘴唇,又将他的手贴在心口,“这里也想了。”
“不怕我再掏你心窝子?”达达利亚故意隔空做了个抓取的手势吓唬她。
“才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