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一本书里写过,偷盗是第一无本生利的生意,其次便是卖淫。

    这天晚上,优和居酒屋里上次被她喷了一身的女士睡在同一张床上,女人叫玉子。接男S的时候,她是M,接男M的时候,她是S,圈子里把这类人称作是Switch  。

    玉子的原生家庭很富贵,在法院做检察官的爷爷,拥有当地最大养猪场的舅舅,她的人生本来可以十分平顺,至少,在她初中之前确实是这样的。

    初中之前,她在英国学声乐,一年仅仅是学费就要20w。她说起自己小时候在爷爷身边,老人家甚至会教她品鉴玉器,洞察人心和如何送礼。

    这是当权者小姐们才会有的课程,她就这样过了12年。“可以说是非常幸福的12年。”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嘴里叼着一支兰州,不无唏嘘的回忆着过去。

    “可惜我妈是个恋爱脑,她谈恋爱,什么都不看,只看脸。”

    “我爸长得还不错,但我出生之后,他们就离婚了。然后她谈了很多恋爱,直到怀上我弟弟。”

    “她身体不太好,心脏上有个洞,如果不生这个孩子,没有任何问题,可是她非要生,所以理所当然的进了抢救,我弟弟生下来的时候只有3-4斤,一出生就进了保温箱。ICU  +  保温箱的价格,那个时候我爷爷已经退休了。政府倒查法院的20年记录,拿了多少都要还回去,我舅舅40岁了,卖了养猪场,还上了债。”

    后面的故事千篇一律,家道中落,她从英国回来,放弃艺术,重新入学。在南方读书的时候,她母亲甚至还曾用过她的名义跟同学借钱。

    争吵巅峰的时候,玉子的妈妈问:你为什么不去卖?

    优幽幽的应和道:“借钱这一篇,我很熟悉。”不是优的母亲,这一次是父亲。

    男人的一生都在赌博,他本来有一份体制内的工作,有一个对家庭负责的妻子,有同样在体制内不同工作单位工作的兄弟姐妹,年节好的时候,由于政府号召的基建项目,这些人当然有许多额外的项目收入。

    那场倒查20年的风卷到优的叔叔身上的时候,优也才刚刚开始工作,原来频繁打电话向叔叔借钱的父亲,这一次把电话打给了优。

    甚至不久之后,优还接到了银行的催款电话。

    说不恐惧是假的,那段时间优更担心的是接到黑道的电话,出门都习惯性的会看好逃跑的方向。

    不过没有玉子那么糟糕,23岁的优已经成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