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背部瞬间被锁定在了固定的角度——一个微妙而扭曲的位置,同时皮肤也完全紧绷。火焰缓慢的融化烛泪,一点点的在白色蜡烛的底端积蓄,不知道是因为肌肉绷紧带来的乳酸堆积还是祭祀蜡格外的高温度,躺在桌子上的姑娘开始默默抽泣——却依旧一动不敢动。

    优的角度并不能完全看到眼泪从内眼角划过的画面,但是光凭想象,都已经能感受到了身体的这么与欲望的刺激带给周围人的极端视觉体验。

    但是优撑着下巴,看着一群人在眼前忙碌,却似乎隔着几万里的距离。和优有同样感觉的是身后的一个男人。

    和现场明显的菜鸟玩家不同,这人身上有十分强大的气场,一个人斜靠着吧台坐着,眼睛似乎看着舞台和长桌,又似乎完全没看,周围的荒诞与荼靡与他格格不入,他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场在身上。

    他已经不年轻人,眼角和脸上的皱纹都说明了这些,玉子很激动的冲过来向他打招呼,不久后丸太也走了过来,男人却始终一张冷脸,没有一点笑容。

    这是优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人,虽然她来居酒屋的次数并不算少,却自认没有了解丸太和老板娘的交际圈十之一二。

    “这个人是谁?”优悄悄的问玉子。

    玉子对她摇摇头,眼睛却一点都没有从男人身上离开“老玩家。”

    意识到玉子话里的意思之后,优长抽了一口气。这是优唯一一次见到这人,大约是对现场玩的入门级游戏有点不屑,他很快就走了。

    这个游戏就像是一个黑洞,深沉的,无声的,吸引着每一个好奇的人,但走的太近,身上总会沾染些味道。

    但是关于这点,笑脸先生是个例外,与其说他身上是沾染了SM的味道,不如说是艺术的颓败味更浓一点。尽管他是一个极度自律的人——读书或是创作,但在优的眼里,艺术与颓败放纵永远无法分而论之。

    在居酒屋里场子里,笑脸先生也是常客,他在这里大部分时候并不是为了欢愉,而是帮忙丸太和老板娘增加一点绳缚的元素,很多单独没能越到笑脸先生时间的姑娘,也会冲着他的驻场表演来买居酒屋的门票,或者,干脆成为模特。

    优曾经做过笑脸先生的模特——那一次的主题是元宵。

    所有到场的玩家都需要身穿红色的衣服,如果没有遵循这个dress  code  就会被赋予应有的惩罚。

    作为模特之一的优被请上台的时候,还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你看上去真的一点都不像男s”

    随即优的手就被绳子交叉缠绕然后抽紧,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这真的很像一款传统刑具——拶指,系由绳索和数根小木棍穿系而成,木棍数量多为五或六根,串成如“册”形,藉拉扯二侧绳索使木棍向中间压迫,若人手指置于其中,轻者皮开肉绽,重者指骨可能被夹断。

    明·沉榜《宛署杂记·经费上》:“拶指六把,连绳价七分。”

    “现在像了!”优连不忙点点头。

    笑脸老师的拶指不止七分,他的绳子跟了他无数次出演,麻绳的表面已经没有最初的扎手,反而很顺滑,只不过介于麻绳没有弹性的特质,绑在身上还是很容易留下痕迹。

    被挂起来的时候,优被编织好的绳结遮住了眼睛,只能大概感受到分开的小腿上各挂了一对灯笼,很好,很应景。元宵团圆,总有人把希望寄托在不切实际的光明身上,此刻的优就像是被寄托的光明,璀璨的像是黑夜里的焦点。

    如果没有人抽那一鞭子的话,我应该会坚持的更久一点。

    有谁,在背后抽了一鞭子。长鞭的尾端划过优的脚背,留下火辣辣的痛感——破皮了。根据她的经验。

    “皇后打算试试这个年轻女孩的诚信度,于是前往卧室,把所有床垫和床单都从床架上拿起来,并在底部放了一颗小豌豆。然后她再在这颗小豌豆上放上二十张床垫以及二十张羽绒被。女孩就在这张床上睡了一夜。隔天早上,女孩醒来之后,皇后便问她昨晚睡得如何。”

    “皇后于是立刻安排一场婚礼──因为,只有真正的公主才能拥有如此细致的皮肤,有办法感受到四十层床单下藏着一颗小豌豆。”

    优不是公主。这一点,她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