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对谁都这样?
他抿了抿唇不说话,把她抱了起来。
心里想的却是这些有的没的。
要是兰心此时有读心术,怕是要笑掉大牙。
刚才恨不得把睾丸都挤进来了,现在下了床开始思考她是不是个水性杨花、随随便便的女人。
这些男人可真有意思,表面上不在意是不是处女,实际上比女人更在意她们身体里的那张膜。
如果被陆相淮知道,他怕是也想大呼冤枉,他只不过在意的是,他对待他和别人的区别罢了。
但是这本身就很搞笑,她要是个正常女人,大概也不会发生和才第二次见面的“前男友”兄长上床这种事吧?
但是兰心此时并不知道,她现在正在指示着“前男友”哥哥给她洗澡。
男人,还是要自己调教的舒服,用着别人吊了十年的,总感觉有些不干净。
她靠在浴缸里,看着单膝跪着给她洗小屄的男人这般想到。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额前的发梢有些凌乱,不似第一次见面时的禁欲精英模样,摘掉了金丝眼镜的他,更多了一丝痞气。
她这时才发觉,兄弟俩其实长得还是挺像的。
“哗啦”,小脚丫子突然拨弄了一下水,直接把男人本就半湿不湿的头发弄得全部湿透了,一张俊脸上也全都是洗澡水。
他有些狼狈的闭了闭眼,却听着耳边传来的银铃般的笑声,火气自动全消。
罢了。
还是个小姑娘。
小姑娘在趁着闭眼的时候突然扑到了他怀里,又溅起一片水花。
他抱着怀里洗的香香软软的小姑娘,心都塌了一大半。
他不理解怎么会有人选择那朵假得要死的盛世白莲花,而不要怀里的宝贝娇娇。
236.4.11
想起前几日看到她声泪俱下的表演,陆相淮表示很恶心,想吐。
不过没关系,他也不需要去理解他们,毕竟人的大脑都不一样。
谢谢他们,没有他们,哪有他今夜的艳遇?
嗯,这其中包括他的傻子弟弟。
“你在想什么呀?”
兰心坐在他怀里,仰头刚好能看到他凌厉的下颚线,和凸起的喉结,此时甚至还有水滴上脸庞滑落。
“嗯?”
男人沙哑而磁性的声音响起,她甚至还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振动。
“我问你在想什么呀?”
兰心也不恼,或者说她其实脾气很好。
只是用小手轻轻戳了戳男人坚硬的胸膛。
硬邦邦的。
她想要收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握住。
“别闹。”
老男人的声音越发低沉,她甚至感觉到臀下又有什么东西有了苏醒的迹象。
“嘻嘻,你洗好了吗?我想回去啦~”
她嬉皮笑脸道,她发现这个老男人对她的容忍度也挺高的。
这就是网上说的爹系?
有点意思。
“你今晚要回去?”
男人顿了顿,语气有些莫名。
“要呀~家里有门禁~”兰心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他语气里的不悦,或者说,他的不悦与她无关。
“好,我送你回家好吗?太晚了。”
他们从7点折腾到了10点,现在已经算是深夜了。
“不用啦,家里有车来接我。”
小姑娘摆摆小手,表示并不需要他的帮助,同时还拒绝了他的示好。
“嗯。”
陆相淮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是个工具人。
但是这样的落差未免太大了些。
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看着小姑娘自己站了起来,扯过浴巾包裹好那曼妙的身躯。
他也没了泡下去的心思,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后。
像个...大狗狗?
兰心转头看去,觉得有些好笑。
她终于想起来,他弟弟也像个大狗狗。
所以,人的气质不同,但是内里其实?
也许,是一样的?
该说是真兄弟么?
他不会也喜欢周岁岁吧?
兰心突然觉得有些恶寒。
“我...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你可以不回答。”
想问就问了,她现在需要顾忌的东西很少。
“你说。”
陆相淮低头看着她,满脸认真地神情。
“你该不会也喜欢周岁岁吧?”
她面露好奇,仿佛仅仅真的只是好奇。
“不喜欢。”
男人脸上露出浓浓的嘲讽之意,与方才认真看着她的神色大相径庭。
“哦~”
兰心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是当着男人的面把浴巾摘下,重新换好衣服。
见她从小包里拿出全新的内裤,换好,套上裙子离开,一气呵成。
他却只能目光晦涩的目送她远去,然后拾起她遗弃的小内裤,甚至还放到鼻尖嗅了嗅,然后鬼使神差的装到了自己的西装口袋里。
他忽然一瞬间感觉自己很可怜。
可是一想到还在家里醉生梦死的弟弟,他又觉得他很幸福。
“喂?”
此时,电话突然响了。
“阿淮啊!你弟弟在家里喝醉酒上厕所摔了一跤,住院打石膏了呜呜。你去哪里了呀?和我去医院看看你弟弟。”
电话那头,陆母忧心忡忡地对着大儿子说道。
大儿子小儿子,小儿子是心头肉,大儿子就是主心骨,她和老大住了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有事情就找大儿子,这不,连小儿子住院了她都要等大儿子回家陪她一起去。
陆相淮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觉得口袋里的小内裤有些灼热。
弟弟为了前女友借酒消愁,他却在和弟弟的前女友造人。
说不心虚是不可能的。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已经分手,而且在一起的时候甚至连正经男女朋友都算不上,他为什么需要愧疚?
“妈,我现在从公司过去医院,您让老张送您到医院门口吧。”
想通以后,他直接做出了安排。
而另一边,兰心到家以后,发现家里气压低的可怕。
“爷爷,爸爸,哥哥。”
三个男人黑着脸循声望去,发现是她后面色才有些缓和。
“囡囡啊,过来。”
周老爷子神情肃穆,眼底甚至还有一丝悲痛,抬手唤她过去。
“爷爷?”
她有些不明所以,以为是今晚的事情有什么问题。
可是能有什么问题?她找陆相淮借种,是一家人都同意的事情。
“囡囡,是爷爷对不起你。”
周老爷子干燥而温暖的手突然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向她道歉。
237.
周继深和周寻一反常态,紧绷着一张脸,不发一言。
兰心隐约间捕捉到了某些东西,却又不确定。
“爷爷怎么了呀?”
“周岁岁她妈,为了自己女儿周家唯一掌上明珠的名头,把出生只有几天得你,偷走遗弃到孤儿院,而事实上,那家孤儿院还和她有私下合作,也就是贩卖人口、拐卖妇女儿童。”
周继深越说,呼吸越沉重,显然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
他是官场上摸爬滚打的人精,周岁岁前两天的把戏把他们家将了一军,他为了女儿和父亲,他忍了。
可是那个毒妇,为了这些莫须有的头衔,在十几年前就敢这么狠的里应外合对待他的女儿,害得他妻离子散。
她的女儿是人,是她的宝贝,他周继深的女儿就该是路边的杂草那样被人遗弃长大吗?
一想到女儿在孤儿院吃过的那些苦,想到她给自己起名叫小草,只希望能活着走出孤儿院,他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许久没有暴虐的心又起来了,尤其是胸膛愤懑的浊气,怎么都挥洒不开。
“妹妹,你的流产,是因为唐云梦,也不是。”
周寻突然开口,告诉她一个更加震撼的消息。
周继深说的事,是小草的遭遇,她虽然有记忆,但是却难以全然感受。
但是流产,是她亲身体验的事情,她能感觉到,一道道血从她身体内流出、消散,那个孩子就此归于天地间的感觉。
所以她膝盖上的手猛然握紧,抬头看向哥哥。
“什么意思?”
什么叫是?也不是?
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我的人调查到,唐云梦那里所有的讯息,都是周岁岁让人故意泄露给她的,为的就是借刀杀人。”
周寻没有告诉她太详细的过程,只告诉她一个简单的经过和结果。
那些事,太过肮脏,他不愿污了妹妹的耳。
“我知道了。”
她垂下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爷爷老了,但是还能护你周全。”
周老爷子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上了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爷爷的脊背不再挺直,仿佛老了十岁。
也是,自己的“小儿媳妇”为了自己的利益,把自己的小孙女故意偷走遗弃,甚至还想着养大以后当猪宰了或者卖到东南亚。
二十年后,自己的“大孙女”为了自己那荒唐的计划,居然又再次加害于她。
这让耿直了一辈子的老人家,更是无言面对大儿子一家。
是他犯的错,虽然也不能全都怪他。
但是这个家变成这样,他要负主要责任。
他不后悔当年抛头颅洒热血,但是第一次后悔,为什么不在功成之后隐去山林,而选择留京。
或许当个普通人也不错,和老妻白头偕老。
和儿孙享乐天年。
所以说,不管哪个阶层,什么年岁,都摆脱不开的贪嗔痴念,各人有各苦,大抵如此。
“爸爸,爷爷他...”
那是上上代人的恩怨,却涉及到她,她是最无辜的受害者。
小草是,她也是。
但是归来以后老人对她很好,甚至说出只有她一个孙女这般话,已经是难得。
毕竟,不管哪朝哪代,血缘永远是绕不过的一个话题。
看着老人如此难过自责,她也说不出什么来。
周岁岁出手的动机和老人没有关系,她当时甚至是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她的堂妹。
老人有什么错呢?如果这般想。
不是她圣母。
而是,他甚至没有教导过周岁岁一天,仅仅只是留着他的血,她就要迁怒吗?
可是,她的身上,也留着他的血,所以,就算是迁怒,也是没有道理的。
“囡囡,爸爸回去解决这件事。”
周继深显然愤怒到了极点。
有什么事,可以冲他来,为什么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他的妻儿?
他妻子...他妻子临终前都在惦记着小闺女在外头吃得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有没有好好长大...是不是已经?
他这么多年来都极其害怕回忆起那段时光。
简直就是在挖他的心。
要是让妻子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怀胎十月都没来得及看上两眼就搞丢了的小闺女,每天吃不饱穿不暖,只有两口白馒头送水,也不知道黄泉路上还远不愿意见他。
“爸爸,我想自己来。”
兰心沉默了很久,还是决定自己来。
她知道父亲是不想让仇恨占据了她的心、她的生活。
怕她想不开走了老路。
可是她觉得,她能行。
算是一种挑战,而她,从来不惧挑战。
人的潜能总是无穷无尽的。
何况她现在有家,有爱,她为什么要认命?
“好。”
周继深看着女儿,面上有些失望,心里却满意极了。
是他的种。
和他当年一样倔强,一样疯癫。
他当年因为母亲的事,一声不吭离开了家去当大头兵,不也是这般倔强么?
后来从商、从政,不也是自己决定了以后宁死都不回头么?
人生本就是一条孤独的路,所有你遇到的人,都只可能陪你一段路,区别可能只是在于这段路的长短。
和是与你并肩而行,还是站在你的对立面。
父母、亲人、配偶、子女、敌人,都只不过是这段路上所相遇的人。
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要靠自己。
区别在于,有的人会替你撑伞。
而有的人,会趁你不背捅你一刀。
他既高兴女儿也许很早就明白了这个道理。
又心酸,女儿或许成年之前,都没有过同行的人。
所以前半生的路,都那般孤独。
他希望他和儿子、甚至父亲,都可以活的更长久一些,给他苦命的女儿,在前行的路上,撑更久的伞。
本章写于清明,有感而发、
237.4.12
“去见过他了?”
周寻觉得气氛有些沉重,换了个话题。
“嗯。”
她没有说发生了什么,他们也没有问。
虽然是最亲近的人,但是封建教条流传下来的男女大防,是大部分人都需要遵守的“道德”。
兰心曾经想,她就是个不道德的女人。
可是那又怎么样?
有人教过她道德吗?
前世,没有人教过兰心。
今生,亦没有人教过小草。
于是,她走的路,注定和常人不同。
不受世俗约束,不被道德管辖。
至于归家以后,更是被纵容的有些过分。
“只要不犯法,怎么都可以。”
是周家人对她的态度。
“好好休息吧。”
周继深忽然笑了笑。
那就让他闺女试试吧,再不行,还有他这个老子呢?
“爸爸晚安,哥哥晚安。”
“对了。”
刚要转身上楼的兰心,被周寻叫住了。
“你要的账号已经给你注册好了,只要你发布视频,网站都会给你最大的推荐位。”
“刚开始没必要,帮我引引流就好了。”
兰心倒是无所谓,只要有一些资源,她就要比别人轻松很多。
她不会拒绝别人递来的橄榄枝。
不管是以前那些男人们的,还是现在家人们的帮助。
她不傻,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个傻子。
嘴上要强的说不需要别人的帮助,实际上又万分迫切别人来帮自己。
前世独立也不过是因为无援。
能用最快的时间达成自己的目的,这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好。”周寻没有反对,他做的一切,本就是想妹妹开心,至于所谓的资源,也不过是他的一句话罢了。
P站。
是兰心详细做了功课以后打算大力发展的网站。
上面有很多国内的年轻人,他们追捧二次元文化,却又同样钟爱本国古老的文化,也曾因为本国文化的逐渐衰落而难过。
总的来说,这是一个相对年轻化的平台,也是一个,用户对文化比较追捧的平台。
她打算在这上面,发一些曲子。
古曲,以及,大众接受程度比较广的流行乐改编。
音乐都是相同的。
因为音符相同,所以把电子乐改编,然后用民乐演奏,甚至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多大的难度。
打开大哥给她的账号密码,登陆了她的账号。
“指间千年。”
这是她自己起的名字。
上传了第一个视频。
“兰亭序。”
她根据中国风的五音原曲改编成合适的古筝曲,然后周寻在夜晚下班后替她拍摄录制的。
家里特意给她弄了间琴室,隔音很好,收音设备更是一流。
没有问她从哪学的,也没有问她技术如何。
她想学,她想要,他们便给。
这就是周家人。
视频下方只有一行字。
“是雨打蕉叶,是珠帘摇曳,也是深闺离人泪。”
琴音袅袅,古筝比琵琶更柔美,古筝独奏出的《兰亭序》多了一丝深闺幽怨,而琵琶更多一丝凄凉。
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
这个热闹,指的就是技术。
技术是从艺者的情感与思想的载体,而不是一味的炫技。
这是她从小就被告诫的一句话。
但是,从古至今,知音难寻才是常态。
又有几人,能感悟一首曲子的内在呢?
听着视频里的幽幽琴声,她又不免有一丝感怀。
她其实最厉害的是琵琶,最喜欢的也是琵琶。
但是她做了很详细的调查与思考。
发现现在受众最广的是古筝。
于是用了更多数人能欣赏的流行乐改编,配合流传度更广的古筝,希望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P站首页,突然出现了一个推荐位,虽然不大,但是却能让很多用户刷到。
这就是资源,或者说,顶着大数据名号下的资源。
很多人看着封面处身着精美汉服的小姐姐抚琴,即使没露面,都让人想点进去探究一二,然后就出不来了。
“woc,好像发现宝藏了,火钳刘明。”
“好像是新人UP主啊?第一天注册的,关注一波。”
“本站有很多歌改成曲子的,听着总有些牵强。难得有一首改的如此自然顺畅的,希望还有后续作品。”
“周天王的歌本来是古风流行音乐,UP改成这样拥有了新的风格。变得很柔,更像是古代文人墨客在江边弹奏,有人吟诗作赋,有人舞文弄墨,一副兰亭序中人的画面跃然纸上。”
“和声都编的很好,很有我想象中古风的感觉,揺指很干净。”
“可以求个曲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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