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唐意念驭动,去汲取笔墨上的文气。很快,便有了反应,如同鲸吸水般,无声无息地,笔墨蕴含的那缕清凉气息便被吸纳一空,干干净净。
诗作,归于平淡。
“这便没了?”
陈唐眨了眨眼睛,汲取文气后,他并没有感觉到身子有什么可观可喜的变化,那点文气吸到泥丸宫中,就像水滴入大海,连水花都不溅起来些。
是因为诗中的气息量太少了吗?
而或,真家境界对于气息的需求远非内家所比?
很快,陈唐便心疼起来这可是三百钱呀,一口便没了……
他又想到,自己本身便有文气,目前阶段,并不需要进行外部汲取,真是浪费了。
不过能够验证一番,也算是一种收获。
陈唐把石桌上的诗作卷起,收进书箧内。没了气息加持,便成为普通之作,虽然文采不俗,但在诗词小道的国度,要公布于世,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否则的话,既无法引起反响,还可能被人抄袭了去,那就没意思了。
“这位兄台,请了!”
说话声起。
陈唐抬头看去,就见到有数人来到,其中簇拥着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的样子,身上皮袍雍容,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有何指教?”
陈唐慢慢收拾起其他东西,放进书箧里。
那年轻公子踏前一步,目光炽热地望着那方蛙砚“阁下这方玉砚好生漂亮,可否与我一观?”
陈唐微微一怔,想了想,便把蛙砚递给他。
年轻公子拿在手上,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来,看了好一阵,才依依不舍地交还回来,问道“阁下便是今科解元陈唐陈不矜吧。”
陈唐把蛙砚放好,答道“正是。未请教?”
“在下姓顾,名源,字长祥;这是舍妹顾乐。”
年轻公子自我介绍道。
陈唐哦了声“原来是学政大人的公子小姐,陈某有礼了。”
在鹿鸣宴时,他曾与潘州学政顾珩说过话,聊了几句。
那顾源笑道“我听家父提及,说陈解元风姿挺拔,非池中物,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听他说得客气,陈唐便寒暄了几句,知其必有下文。
果不其然,顾源便道“陈解元,你的这方玉砚,不知愿不愿意割爱?价格请你开口。”
陈唐呵呵笑道“此物乃友人所赠,贵贱勿论,却不能转手于人。请顾公子谅解。”
顾源闻言,憾声道“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
陈唐朝他一拱手,背负书箧离去。
“二哥,我看这位陈解元,挺傲的。”
顾乐开口说道。
顾源“年少成名,高中解元,自有几分傲气。”
顾乐哼了声“咱们家可出了三位进士呢。”
顾源哑然失笑“这哪跟哪的?不能一概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