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伯一怔,缓缓道“这事呀。”
陈唐一听,便知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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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倾听状。
山伯接着说了起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村中有个破落军户,姓王,在家排行第六,便叫王六郎。遭了难,一个人流落到大塘乡。据说其在军中练得一手好武艺,但没见他施展过。到了这儿,又不用打仗什么的。这王六郎性子倒好相处,就是嗜酒,一喝起来就昏天暗地的。”
说到这,顿一顿,才道“陈公子,你也知道,酒可不便宜。”
陈唐点头应道“确实不便宜。”
“所以呢,这王六郎为了能喝上酒,就拼命狩猎打鱼,用猎物来换。有一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在筏上喝得酩酊大醉,失足掉落水中,就淹死了。位置便在河道上游那边。那儿水深鱼多,王六郎习惯在那捕捞。”
山伯叹息一声“好好一个人,就这么没了。等村中人发现,尸体都泡坏了。王六郎没有家人,村里便合计,弄了口棺材,把他埋在河道边上,做了坟茔。不过没人上坟,地方应该早荒废掉,被野草埋没,不好找了。”
陈唐听完,神色默然。
山伯疑问“陈公子,你不会是碰到什么怪异了吧?”
对于死人亡魂,这些村民可是相当忌讳害怕的。
陈唐含糊道“没有,我是因为俢有术法,有特殊感应。”
山伯闻言,顿时肃然起敬“我本以为燕大侄子身穿道袍,掌握道法,没想到陈公子也深谙此道,失敬了。”
比起武学来,道法之类,更加深入人心,神秘莫测,让人钦敬。
又说了会话,陈唐便告辞而去。山伯送出门来,文绉绉地叹道“此子博学而善艺,定非池中之物,只怕不会在村中停留多久了。”
却说陈唐回去后,想了想,向燕还丹讨了一葫芦酒。
自从上次买了数十斤酒回来,燕还丹就用秘法,加以虎骨,以及一些药物,进行泡制。不过要想酒成,得等到一段时间之后。燕还丹平日也常喝酒,自不可能等着虎骨酒喝,他另外还备有些,同样是泡制出来的好酒。
准备了些事物,陈唐背负剑匣,腰挂装满酒的玄阴葫芦,撑起竹筏,再度到上游来。
到了地段,泊岸上去,手持断玉剑开路。一阵之后,寻到了位置。就见那坟茔早已荒芜,就剩得一个冒尖的土堆子了。没有墓碑标记等物,不知情的,根本不知道这儿是个坟墓。
陈唐持剑,把四周砍伐开来,清理了杂草,便在坟前烧纸上香,口中祷告道“王六郎,你客死异乡,枉死水中,无人拜祭。我亦一过客,听闻汝事,心血来潮,便到此烧一炷香。”
说完作揖做个礼,便离开了,回到竹筏上,对着河水说道“王六郎,你死于水中,魂不得脱。这酒,便倾倒入水,敬你一杯。”
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腰间葫芦,拔开黑玉塞子,往水里倒了一注酒。
酒水倾落,叮咚声响,很快就溶于水中。
陈唐盘膝坐于竹筏上,目光炯炯,注视四下。
这边河道,由于两岸树木茂盛,本就显得阴凉。即使在大白天,也显昏暗,当风吹拂过,便有阴森之感。
陈唐端坐不动,恍若入定。过不多久,便听得河水发出异常的汩汩声响,好像煮滚了似的。随后,大群的鱼儿再度浮现,一如昨日,密密麻麻地拥挤在竹筏边上。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