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栩领着韩舟四处看了看,她脚步轻快,显然称心如意。
室内装潢豪华,却不会过于浮夸,方寸之间尽显匠心。窗外也是好风景,从这里看,月亮都好像格外圆。
沉栩坐上沙发,仰头柔声问:“喜欢这里吗?”
韩舟迟疑片刻,他好像并没有资格,说喜欢不喜欢。
沙发拐角随意丢着一件解开的项圈,沉栩从不给他戴这种东西,可能是给其他小狗准备的。玩具和小狗,也是有区别的,玩具不如小狗……
他半跪去她身旁,望着那双琥珀色眼睛,却感觉自己离她很遥远:“好看。”
沉栩听完笑笑,伸手摸他酸涩的眼尾:“试镜不太顺利?”
“没有。”韩舟脸颊本能地在她掌心蹭,偷走一点温度,“就是喝得有点多……”
“电话里都迷迷糊糊的。”沉栩独自等了很久,很无聊,还是有点不高兴的。
她拍拍自己身侧位置,示意他坐过来,“再不来,我要去接你了。”
韩舟正襟危坐,解释着,总导演还带了一位朋友来饭局,据说是位风水大师。
可这位大师喝烧了,却不太规矩,总导临时离席接了个长电话,他就四处拉着女演员的手,要帮忙看手相。
其他副导演也不好管。
韩舟看不过去,好在他比以前要懂变通,起来缠着这位大师,求他先帮自己一解星途。其他男演员见状,也纷纷过来,表示要“插队”。 大师捏捏韩舟掌心,说他有贵人运,三十岁后能火,之后一马平川。
这一口奶下去,在场的都开始起哄,灌了韩舟很多酒。
沉栩摸摸他透着粉的耳垂:“以后别傻傻地喝,要是谁想灌醉你,趁机潜规则呢……”
“我酒量很好的。”韩舟摇摇头,抿唇笑,“而且,都快三十岁了……”
沉栩突然翻起身,跨坐在他身上,扶着肩,贴近耳畔,呢喃:“那以前呢?”
韩舟身体忽然变僵。
她反复抚摸他鹤颈,热气呵在绷起的筋上,再次逼问:“以前…被潜过么?”
手掌在他颈侧微微收紧,“想过用这副身体,去换取些什么吗?”
韩舟屏息沉默。
她没有勒得很重,他却还是闭上双眼,嘶声招供:“对不起。”
对过往隐私,他是有所保留,但在沉栩面前,只瞒不欺。
韩舟以为沉栩得到回答,就已经会觉得恶心,然后丢掉这个不仅仅是坏掉的玩具……
沉栩舔舔却他耳垂,松开手:“还算乖,我喜欢诚实的孩子。”
韩舟转过脸,看着她:“你、知道……?”
“这有什么稀罕,你有很不得了的后台吗?别说陈思情啊。”沉栩笑,“我知道谁包养过她,她现在能全身而退,挺有本事。”
利益集团最担心的,其实是资源给出去,让艺人成长、聚拢人气,养肥了,又遭反水。
所以除去对待个别不遇奇才,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用性去控制,测试服从,加强联系,还能留下把柄。
毕竟床上的人最赤裸、最原始,也最简单。
韩舟眼睛缓慢眨了下,不安地问:“那你…还知道些、什么?”
沉栩握住他单侧手腕,垂眸,用手指轻碾他红润唇珠:“你原先的名字很好听,叫喻书秋,解约欠了前公司一大笔钱,《清欢令》播完,才勉强还清。”
韩舟喉结滚了下,不敢再瞧她,小心翼翼试探:“还有么…你有、看到过什么,不好的……”
沉栩联想到他在某些场合下面对镜头的惶恐,猜了七七八八,问:“你被别人拍过?”
韩舟偏开脸,咬紧下唇,脸上闪过一丝屈辱。
“怪不得……你会那么抗拒。”沉栩叹息,轻轻抚摸他手臂,攀上肩膀,拧回他的脸,“那种东西,发出来,就等于也把自己带下水了。”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爆出来的。”
他身体终于放松了一点。
沉栩拾起扔在沙发角落的皮质项圈,在韩舟纤细的颈项上比划。
韩舟抬起水润的视线,望着她,思绪翻涌,组织不出语言。
沉栩紧盯他颈上残留的掌印,眯起眼睛:“你现在是属于我的,如果谁敢发出来……”
咔哒,合上纯金卡扣。 “我必让他,永无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