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亮侧目望去,落地窗外,灰蒙蒙的天。
周崇礼站在窗边,正用手拢着一边窗帘,手指修长瘦削,背起青筋,白衬衣毫无褶皱,衣摆没入黑色西裤,西裤之下包裹的臀部挺翘,两条笔直的长腿,在他行走间布料会微微崩紧,结实富有力量感,一想到这双腿如何在床上强硬的发力起伏,就让人喉头发痒。
戚月亮睡得太久了,脑子还懵着,对于自己满脑子黄色废料没察觉什么异样。
周崇礼没听见她回答,转过头。
走到床边,把垂在脸上的发丝捋到耳后:“睡傻了?”
除了插入性行为,再亲昵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所以周崇礼做这些事情很自然,何况刚开始的尴尬期已经过去了,那会他和戚月亮那会还没那么熟呢,就被要求做她的按摩棒。
她慢吞吞打着手语:“哥哥,我睡了多久?”
见戚月亮又打手语,周崇礼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指腹又贴在她嘴角:“嗓子难受?”
她反应过来,逃避似的往周崇礼怀里埋,这几乎是戚月亮养成习惯的举动,周崇礼轻拍拍她单薄的肩膀,想到戚月亮曾经和他说过,自己声音不好听这种话。
“饿了。”
她闷闷说。
“你病了好几天,饿了也是正常的。”周崇礼觉得她撒娇一样,摸了摸她的头:“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等你完全好了,我带你出去吃。”
戚月亮想到什么,从他怀里直起身:“几天?哥哥,我考试成绩出来了吗?”
周崇礼哑然。
他把这事忘了,也没想到去问。
“过两天我去问问你老师。”周崇礼说:“到时候你想吃什么?”
“成绩还没出呢,等成绩出来了我再想吧。”
周崇礼缄默两秒,说不用:“就算你没有到二十名,我也会陪你吃饭的。”
“以后都是。”
周崇礼正垂目看她,眼镜下眸光深邃,看不真切,高大的身躯落下来的阴影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她正处于周崇礼面前,在周崇礼的家里,在周崇礼的卧室,在周崇礼的床上,而戚月亮毫无自觉。
她有些发怔,觉得哪里怪怪,不由张口:“……哥?”
“嗯?”
周崇礼在床边坐下。
戚月亮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眼睫抖了几下,话像是堵在喉咙里,周崇礼似有所察,指节弯曲,蹭了蹭她的脸。
“已经没事了。”
他声音很平稳:“视频已经都删除,韩以睿也不会再来打扰你了,这件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倒是你。”
周崇礼指节蹭到她鼻尖,不痛不痒:“胆子好大,如果不是我刚好去看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伤到了怎么办?没人及时救你怎么办?”
他动作很轻,戚月亮只感觉鼻尖痒痒的,自知理亏,她往周崇礼怀里靠:“我不想让他碰我……而且下面是池子,我会游泳,不会有事的。”
何况就是因为她有事了,姐姐也好,周崇礼也好,不会放着她不管。
她心存侥幸。
戚月亮不是温室长大的孩子,街头暗巷混迹那么些日子,碰到的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虽说失聪听不见,但长期练就的敏锐度和判断力,才使得她会做出说跳楼就跳楼的事情。
周崇礼重点落在戚月亮说话的前一句话,他眉头一皱,前几天被压下去的火隐隐有了复发之势。
青春期的狗崽子,满脑子都是鸡巴和操逼,嘴巴里都是下流的污言秽语,粗俗的想要扒下女人的衣服往里肏,一想到戚月亮和他短暂的待在一个空间,她会怎么样恐惧和厌恶,周崇礼就火冒叁丈。
他知道戚月亮恐男,事事都万分小心,哄着她好转了这么多,要是因为韩以睿,又有了心理阴影,周崇礼目光一沉。
他听见自己叹息一声,紧绷的胸膛放松下来,两下摸了摸怀里人的后脑勺:“吓到了是不是?”
戚月亮比划一下:“有一点。”
他指尖捻起一点发丝:“换个学校怎么样?”
周崇礼说的漫不经心,其实他脑子里已经闪过很多学校名字,在龙城,青山私立已经算是顶尖,不过也有其他几个,只是没有女校,或者去国外也行……也不行,那太远了。
他全然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自然而然为戚月亮操心起来,好像戚家人都死绝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