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2 / 2)

    陆.二狗.云柯:“……”

    男主和原身柔情蜜意时叫的是路琢,自己刚来就是二狗,给原身背锅的滋味可真让人头大。

    但他能怎么办?

    为了避免早早折在男主手里,还得尽心尽力伺候这位大爷。

    郴易风到了厨房,看到路琢关着膀子,穿着个洗的发白的破裤子在舀水,他力气很大,将浴桶清洗干净后兑好热水,直接双臂箍住木桶,搬到路琢房间也脸不红气不喘。

    他转身要回房,郴易风却有些不放心。

    路琢本来就喜欢男的,他刚才冷不防看到对方洗澡,要是姓路的有样学样偷看,郴易风也会觉得膈应,他想了想,将包里的书摸出一本,递给路琢道:“你不是想学写字吗,照着这本书上的去学。”

    路琢是识字的。

    但也只认识一些常用字。

    路琢他爸当初是村上扫盲运动的老师,路琢还小的时候跟着他爸学了些常用字,但后来路琢他爸去世,三水村就再没了老师。

    路琢小时候学会的字也被忘得差不多,真要细究起来,他其实还是个文盲。

    路琢却总爱自诩文化人,看到书本什么的都要翻看一阵,一副好学上进的模样。

    这在当初的郴易风眼里全是优点,可重生之后,褪去了当初的滤镜,郴易风发现路琢所谓的好学,何尝不是一种显摆和虚荣。

    陆云柯一愣,低头看到书上的“高级中学课本,《语文》”几个字,倒是来了兴趣。

    他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通过任务徽章接受了知识传输,可那种知识随时会被无为城收回抹去,如果有机会能系统的学习新的语言和知识,对陆云柯而言当然再好不过。

    “谢谢。”

    陆云柯道,收起书准备好好花些时间看完学会。

    郴易风听到他有些微改善的口吃,皱了一下眉,摆手让他赶紧走。

    陆云柯回到房间,摸出几枚打磨好的果核,塞了嘴里,活动舌头和唇部肌肉,开始做口型默读。

    路琢的口吃是天生的,应当是唇舌系带太短,唇部肌肉无力,导致他说话不连贯。陆云柯不习惯这种一句话要说半天的状态,于是准备锻炼唇舌肌肉,慢慢治好口吃的毛病。

    一会儿郴易风洗完了澡,刚要出浴桶,猛地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只穿了一身衣服。

    他的神色僵住。

    刚出发的时候郴易风带的东西并不少,换洗衣物,零碎的日用品,样样不缺。可一路上他晕车晕的昏昏沉沉,加上没一点防备心,不知到哪一站被人顺手把东西偷了,只剩下抱在怀里的皮包,和穿着的这套衣服。

    他已经很久没换洗衣物了。

    再穿这身脏衣服显然不合适,郴易风很不自在地喊了一声:“路琢!”

    没人应答。

    陆云柯正在看书,仔细纠正发音,因为太入神,根本没听到郴易风的呼喊。

    郴易风又喊了一声,见没有回应就有些气恼,他长腿一迈从浴桶出来,擦掉身上的水,裹着床单推开路琢的房门:“路琢,你的衣服借我一套。”

    陆云柯放下书回头,就看到顶着一头湿发,脸颊和眼神都湿漉漉的郴易风。

    苍白如玉的面颊,因为很久没打理而偏长的乌发,乌黑的瞳孔和发红抿紧的唇瓣,加上一脸严肃冷厉的神情,活像是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

    只看了一眼,陆云柯就蓦的站起来,大步朝郴易风走来。

    等到了郴易风身边,他握住了郴易风的手腕,带着对方就朝隔壁房间走去。

    郴易风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陆云柯带到炕头,只见他掀开被子,又很熟练地来解郴易风身上裹着的被单。

    这一幕如么熟悉,活似记忆里自己和路琢纠缠时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两人的位置被互换了。

    郴易风面色大变,抬手一拳挥过去。

    陆云柯猝不及防下被打得踉跄后退,郴易风像是只被激怒的豹子一样扑上来,一个扫堂腿将陆云柯绊倒,而后抬脚踩在陆云柯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又想干什么!”

    陆云柯一脸无奈,他举着拿在手里早就给郴易风准备好的换洗衣物:“衣服。”

    陆云柯白天找了找,从柜子里找出原身逢年过节才穿的一套新衣服,打算让郴易风换洗。

    他将衣物放在了枕头旁,哪知道郴易风根本没注意到,看他来找自己,陆云柯就反应过来。他是个结巴,解释起来太麻烦,就直接带着郴易风来取衣服。

    哪知道对方误会了,以为他想做什么坏事。

    看到路琢脸上的无奈,明白自己想岔了的郴易风面色爆红,他接过衣服,将踩在陆云柯胸口的脚收回来,羞窘道:“这算借的,我会还你。”

    说完看陆云柯一脸没事人似的站起来,揉了揉被打了一拳的胸口就要离开,郴易风下意识抬手攥住路琢的衣角,仰头看去。

    “我会还你一套……不,两套新的!”

    陆云柯没有反应。

    看他这副不信的模样,郴易风咬咬牙,弯腰在床头的皮包里取出张猪肉票递给陆云柯,压抑着焦躁,很是别扭道:“谢谢。”

    “嗯。”陆云柯嘴角隐约抽搐一下,他保持视线朝上,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接过猪肉票就离开了。

    房间里,郴易风看着他走远,觉得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不知是羞的还是气得,连脑壳都嗡嗡的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