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沙哑的声音被风带向远方,死寂无声。
凌霜洞府外寒风四起,万丈寒冰从洞中向外凝结,永久封禁。
——
十三年后。
天朗风清,日光徐徐,温暖和煦。
忽然一道欢脱的声音打破这难得的平静。
“凤叔,凤叔,快看,你看我抓了什么回来。”脚蹬金缕靴,身着艳衣的少年郎提着一只头上长角的黄金蟒,风风火火地往桃林赶。
躺在树下小憩的凤倾绝眼皮一跳,没有骨头似的翻了个身,他勉强抬了下眼皮,看到少年手中快要晕死过去的蛟蟒。
“说过多少次了,没事不要祸害山里的精怪,一只刚化蛟的白蟒,有什么可稀罕的,还有要叫我父亲。”
一朵桃花弹到少年的额头,少年吃痛嘶了声。
“凤叔你又忘了,我父亲是你的师尊,按辈分来算,我顶多叫你一声师兄。”
凤倾绝又觉得手痒了。
“诶,别打别打,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我一个小孩儿计较,羞不羞。”少年跳着后退,他手中被抓的窒息的黄金蟒直翻白眼。
凤倾绝懒得动了,躺了回去,一副倦怠的模样。
看凤倾绝躺下了,少年扔掉手中的黄金蟒,蹭到凤倾绝身边。
“不过凤叔,你究竟是喜欢我父亲呢?还是讨厌我父亲呢?为什么你每次听到我父亲的名号都很激动。”
凤倾绝扯了下唇角,面具掩盖的面容满是厌倦,他颀长的身体半靠在拱起的树根上。
“你又在外面听了什么流言。”
“可多了,比如魔尊和妖主与凌霄仙尊师徒不可说的二三事,凌霄仙尊与极道之尊也就是我阿爹的神仙爱情故事,以及你魔尊与我阿爹针锋相对相爱相杀嗷……”
祁白话还没说完,就被凤倾绝用术法敲了头,吊了起来。
“能不能讲点道理,是你问我我才回答的!”
“道听途说,心思不正,吊着反省去。”
祁白不服气,左右摆着藤条直哼哼。
“所以你就告诉我嘛,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说不定我就不烦你了。”
凤倾绝看着满目盛开的桃花,慵懒道。
“我和你爹爹真心相爱,但却被你那该死的父亲横刀夺爱,因此我和你父亲结了仇,然后他就把我害成了这样。”
“我不信。”祁白撇嘴。“旁人都说我阿爹最喜欢我父亲了,父亲也爱极了阿爹。”
“爱?”凤倾绝笑了,唇角的笑容渐渐消去,他喃喃道。
“怎么样,算的上爱呢?”
春日温和的阳光落在他的身上,映照着繁艳的桃花林,恍惚间像极了记忆中那温暖令人眷恋的拥抱。
埋葬在记忆最深处,不敢触碰,却又舍不得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