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和祁连誉在一起的时间不能再多了,再多就对他的肾不大好。
既然小皇帝都这么卖力了,他不给点回馈也说不过去。
在他有意的控制下,齐念想的身体衰败的速度越来越快,不过大多都是暗中的,不易被人察觉。
太医每日为他请脉只能看出表面症状,待这些沉疴暴露出来,祁连誉发现也晚了。
齐念想病重了。
他身体越来越弱,先是弱光,惧光,接着彻底失明,不论换了多少太医,用了多少药,他漂亮明亮的桃花眼还是黯淡了下来。
失明之后,齐念想的精神肉眼可见衰败下来,对周围的一切神经质的敏感,拒绝所有的人靠近,尤其抗拒祁连誉。
祁连誉从暴怒,震怒逐渐转变成恐惧。
一天挨过一天,他无比清晰,他会再一次看着齐念想死去,而他却无能为力。
“念想,皇兄…孤,我不碰你了好吗,我错了,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祁连誉开始彻夜彻夜的失眠,齐念想不知原由的越渐虚弱,让他精神越来越槽糕,每日都在崩溃边缘发疯。
他恐惧害怕,害怕他睡过去醒过来,看到的是齐念想死去冰凉的身体。
“为什么?如果这是惩罚,为何却要应在你的身上,皇兄你告诉我,你讨厌我吗,讨厌到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祁连誉紧紧地抱住挣扎的齐念想,布满红丝的双眼可怖,轻柔的声音掩在背后的是毁灭一切的暴戾。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齐念想抑制着身体本能的颤抖,抬起手摸到祁连誉脸上。
不,可,以。
他苍白的唇开合,似乎发现了祁连誉自毁的倾向,明明精神差到连人都认不清,却还是努力的压制住他逃离抗拒的动作,力所能及的传达他的所剩无几的温暖和力量。
祁连誉眼睛发红,他依恋的贴在齐念想冰凉的掌心。
他闭上了眼,抱着齐念想的手紧握成拳,而后又缓缓松开。
“皇兄,我放你走,你好起来,好不好。”
……
近一个月来,无论是前朝,各州县还是边境都不安分,蠢蠢欲动只差合适的时机爆发。
祁连誉又怎么不明白,这都是萧子煜和柳盈江的手笔,为的只是逼他交出齐念想。
早年为了打压萧子煜,他扶持起来柳盈江,他明白柳盈江这人对萧子煜对他坏有怨恨,不是可以拿捏住的棋子。
但是他有才,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造物的能力,是打破多年世家各方面垄断有用的利刃。
他不怕拿捏不住柳盈江,他只怕这势局僵死,世家和皇室再次正面对上,这对两方都不利,柳盈江带起的另一股区别于世家和皇家的清流官僚势力,是平衡朝堂势力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