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给你多少钱?”
他戳了戳眉间的鼻梁架,还是决定告诉我:“成功的话,二十万。我家里急用钱,所以,我接。”
“有信心吗?”
他腼腆一笑,看了我一眼,扶了扶黑色镜框,表现得有些不自在。
我从茶几下面抽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这里是三十万,你拿了,回去立刻辞职,告诉老爷子你干不来,他不会为难你的。”
大概从未碰过这种事,他愣了。
我大方地说:“走吧,我这个人向来这样,三十万只是喝个下午茶的事,没什么的。”
“项少,我说的你就信?”
“不信。我不是在做善事。”
“但我的情况是真的,你也说了,我只是一个毕业生,我没想过骗人。”
这家伙的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上当!
“项少曾经是刑警,我还想在律师这行里有一番作为呢。”
“好,很好。”我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我可以让你平步青云!”
他犹豫了十几秒,才终于狠狠心,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真皮沙发上。
我往后靠,两手撑开,将他虚拢着,问,“姓名?”
“段弋阳。”
“年龄?”
“22。”
“性别?”
“?”
“不好意思,干警察的职业病。咳咳……”我调整了下坐姿,有意无意地朝他靠近了点,“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吗?”
他身体僵直,脑袋几乎要垂到胸口了。
我伸手捋了捋他耳边的发丝,“没关系吗?”
“我需要钱。”
“挣外快我理解,但你不了解我。我是个狠人!”
“有多狠呢?就是今天你委身于我,出了这个门,你会发现整个律师界都会认得你这张脸!别说一个小小的律师资格证,就连临时工你也找不到。”
段弋阳赶忙往旁边位置一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压惊。
“项少,怎样才肯签?”
我躺倒在沙发上,按开电视遥控器,不再理会这个应届毕业生。
“令尊的事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项少你不能老活在他的阴影里。”
我眯了眯眼睛,室内冷气逼人,此时,他应该感到颤抖。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好心提醒你一句,别在老爷子面前提我父亲,否则你的饭碗要保不住!”
郝爱国进来的时候看到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生闷气,问:“刚才那人是谁?”
“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