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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我也是。”

    “你不是,项警官。”他十分笃定,我不习惯被人剖析,便不说话。

    “你肯定也发现了,”他忽然凑过来,近得能感觉到他的鼻息,“你和凌云木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在偷窥,窥视你们。”

    “说得好像我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我抬手报复性的抓了抓他的头发,跟摆弄一个鸟窝无二。

    “你抚摸他头发的时候,总是很温柔。却把我的弄成鸟窝。”

    “不好意思。”

    “你还给他买冰激凌。你知道我曾经跟他说过什么吗?”

    “不知道。”

    “我跟他说:‘你一辈子也吃不到冰激凌,没有一个人愿意给你买!’我折磨他,让他哭,他哭的时候,我反而很高兴。这种时候他的意志是最为薄弱的,我就能够出来透透气!”

    我叼着香烟忘了吸。

    一个孩子,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你永远也吃不到冰激凌,没有任何人爱你,没人愿意爱你!”

    我感到鼻中有些酸涩。

    雷恩的语气十分严肃,哪怕在被审讯的时候,我也没见他这么认真过,他说:“项警官,虽然,直面生活这张无情面孔的人不是我,但我仍知道普通人会具备的想法。在这里,我奉劝你一句,离精神病人远一些。”

    他继续说,“尽管没有先天遗传,但后天的凌云木,你觉得他完整吗?特别是经受这一轮打击后,他可能一辈子也无法自理了,那就跟残疾人一样。”

    或许一半是天生,一半是过去的职业习惯使然,我们这种与邪恶作斗争的人,总是不断地靠近“麻烦源”,总觉得事情没办好,不能撒手不管。

    他今天让我离凌云木远一些,大概也是将凌云木看成了一个麻烦不断的人。

    “工作归工作,但你个人情感上,你应该离他远一点。项警官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我很坦然地说:“你说的不无道理。”凌云木的主人格,在生活上根本无法自理,没有生身家庭,寄养家庭已经化为乌有,他一辈子,或许只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

    雷恩:“家世那么显赫,尽管你百般推脱成为继承人,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许你还是无法放下凌云木。他会拖累你,你也会耐心耗尽。没有人会在一个精神病人身上寻求慰藉,如果有,他自己肯定也有问题。”

    “雷恩,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实在不习惯他跟我探讨人生大道理。

    “与其让他浑浑噩噩地过一生,为什么不让意识独立的我取代他呢?”他忽然语气变得暧昧,“项警官,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