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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小岳?”魏承澜思索了片刻,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我对这个名字没什么印象。”
“那你对谁有印象?你总不能除了凌云木,就从来不看别的小伙伴吧?”他在孤儿院里,少说也呆了四五年,怎么可能没有几个认识的?
“对不起,除了小木,我那可怜的童年时代,容不下任何人。”
“你真的是不该记的一点都不记啊。”
“由于我那不平凡的经历,我对人十分戒备,那些不知轻重的孩子,还是少接触为好,而且千面佛也不会同意的。我熟知他每一项罪行,他可不敢放任我结识别的小孩。”
关于接下去他如何到了M国,如何从一介草民变为大心理学家的逆袭经历,我想他早就写好了一份完美的答卷,我们不会从中寻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便离开了审讯室,找了个窗口,点了一支烟,看烟雾袅袅,整理一下思路。
伍敏因为肇事逃逸被交警半路截获,应支队的要求将人押送了过来。但这位美艳的女子口口声声说只是无意之举,两车相撞之后她也害怕极了,因此开车逃跑,并非故意犯案的。
魏承澜聘请的律师已到,要为这对情侣做担保,伍敏更是半个字都不再透露,问就是不知道,问就是坚信自己男朋友的为人,坚信他们情比金坚。
更为糟糕的是,小木对我充满了敌意。
“木木。”
“我叫小木,不叫木木。”他十分崩溃地再次纠正我,缩着身子躲在椅子下面不愿意露脸。
我蹲下去与他目光持平:“你知道木木是谁吗?”
“木木是谁?”
我将一面小镜子摆在他面前,“小木,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变化那么大?你看看你自己,还是当初的模样吗?”
他往镜子里瞅了瞅,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就是这个样子啊!”
我笑了:“怎么可能?七八岁的小孩会长得这么高大吗?”
“叔叔你果然不是好人!小予哥哥说大人的话都真真假假,你休想骗我。”
我认为如果小木真的如魏承澜所说,是主人格,他应该一切都停留在七八岁,后来的一切就像是记忆断片了,当他醒来会通通发出质疑,而不是接受自己现在18岁的模样。反之,只能说明他是自以为是的次人格,坚信自己是七八岁,这属于心理现象而非生理现象。
“你认识雷恩吗?认识本吗?”
“他们又是谁啊?”
“雷恩,26岁,他成熟,举止优雅,喜欢喝咖啡;本,16岁,他比较冲动,有些不讲理。”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偶尔眨一下大眼睛,没有半点反应。
显然,这个次人格并不熟悉其他人格,他连自己是一个多重人格患者都不知道,但为什么其他人格对他不陌生,甚至听到“小木”二字还心生惧意?
这么小的孩子能威胁到他们什么呢?
我无计可施了:“小木,你想吃冰激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