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生你,虽是耗了我的精气神,但养你这件事,还有你父亲和你奶奶、你宁山那些师父的功劳。”
“你如果在你弟媳的卧室寻短见,我这个当妈的可不给你挽尊……”
说到这里,于晴指了指自己的脸,“看见了没有?”
“我这脸被你奶奶说打就打,我这个给你当妈的人都没脸了,也救不了你的脸面,你要没了,别人说你欺侮弟媳,被人撞见羞愧自杀,我给你洗白不了!”
“咱就别说凌家和祈安的名声了,余烟一个清清白白的别人家的姑娘,都要因为你被毁尽名声!”
“就是那些悉心教育你的,你的那些师父、老师,得知你竟然是那样的一个人,你让他们的名声和尊严又往哪里搁?”
赵霜还帮腔:“镜尘,阿姨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妈妈得知你在宁山昏迷,刚才知道你回来了,这不就赶紧带着我过来这月明轩想看看你的身体……”
“可你怎么不回自己的东厢,偏偏来了自己弟媳这里呢,还是卧室啊,你让别人怎么想啊?”
“这得亏是社会好了,女人对这些也不会太有羞耻心,这但凡倒退个几十年,就你这一个举动,就会逼死一个清白的大姑娘!”
这些话听的余烟心里生凉,舌尖发苦,情绪也在奔涌,让她的小腹更是痛的离谱,眼前恍若飘起了金星。
于晴和赵霜的这些话是令人气愤。
可是她竟然想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别说是倒退几十年,她小时候在村里就听过一件很悲惨的事。
一个孩子刚出生就死了丈夫的年轻姐姐,在村里艰难度日。
她本来已经更苦了,可村里有个恶贯满盈的老光棍在深更半夜去了姐姐的房间。
姐姐怕的大叫,就吵醒了邻里街坊,也是由此躲过了欺辱。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就满是姐姐的流言蜚语,说她婚前多么不检点,说她和那老光棍早就勾搭了,甚至说她和丈夫唯一的牵绊,她的孩子都不是亲生的。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明明是那男人的错,可流言全要孤苦无依的姐姐来背负!
那些流言传了仅仅三五天,有天大清早,就在村里的一口井里,发现了姐姐和她的孩子。
捞到姐姐的时候,她还去看了。
有女人磕着瓜子儿说,姐姐的大胖儿子可惜了,不养给了她多好,她的肚子生了三个姑娘,拼不动了。
有男人看姐姐的衣服被水冲的不整,竟然还想上手……
但总归是,一个地方有恶,也会有善,最终善者给了姐姐和孩子一个体面。
可那件事,还有她从小见过的异性,她的亲生父亲以及她的继父,让她对男性有了一种特别恶心的反感,可是那个闭塞的村子又一直在告诉她,她总有一天得嫁为人妇。
直到十三岁,她遇到凌镜尘。
遇到了一个,和她认知里完全不同的男性。
他貌美又良善。
他富有学识,又体恤女性。
她控制不住自己靠近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