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脑子比一般人愚蠢吗?还是说眼盲致使这人比正常人对危险更迟钝?他反复的去想,没有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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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下了车,现在他需要回到少年的房子里去抹掉自己的痕迹。外面与车里是两个温度,有一点点潮湿,又有些热,幸好夜里比白天多了一些凉风,那凉风——很像那个小傻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那个愚蠢到无药可救的人。
把手套和鞋套都戴好——
首先四下看看,他把自己趴过的墙,踩过的石头,全部清理一遍,按照自己进入这个院子到房间的每一个步骤,都一一复原了,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然后清理掉,鞋印,擦去,指印,抹掉,他碰过的任何东西都不会放过。其实,像这种偏僻的山村,巡访们是不会对这里的凶杀案感兴趣的,过来看看尸体,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除非是死了十人以上的大案,他们才会屈尊多跑几趟,不过也就是走走形式。可他也许患有严重的强迫症,这症状不许他太过疏忽草率。
一直惦记他的那块沾血手帕,找了很久也没有踪影,平日,他是不会那么莽撞的,竟然把那种东西随便扔了,那时,他肯定是脑子乱了。垃圾桶里的塑料袋换了新的,应该是小傻子换的,他漫无目的的走到厨房,看到灶台上放着的两个馒头,肚子真是饿了,拿起来吃,就像那个小傻子说得一样,很好吃,有一点点的甜香,就算没有菜,也能空嘴吃下一个。
馒头的味道让他心思一动,就像在坚硬的烙铁上找到了最柔软的地方,然后轻轻的一拂,他就是不明白,那么愚蠢可欺的废物,怎么就让他——乱了阵脚。那个小傻子,就是那种让人见了心里莫名一疼,说不上来由,搞不懂原因的,就是一疼,也不剧烈,很微小,一星半点的酸涩。
正恍惚着,响起了敲门声,他悄悄走过去,站在墙边,向门外望去,小傻子的门口站着一个娇小的女孩,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样貌也算适中,手里抱着一个食盒,娇羞着鼓足勇气喊道:“白哥哥!你在家吗?我是小玉——”
冷哼一声,他心里不屑着——没想到这种人也会有女孩喜欢。径直打开了门,小玉见到诃偿息,吓了一跳,脸红得更是厉害,喏喏道:“你是?”
“我是你白哥哥的朋友,今天来看望他的。”他上下打量女孩,白净的脸,大大的眼睛,这样的女孩在这种穷乡僻壤也算是佳人了,在乡里村寨应是抢手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搭错筋看上那个小傻子。
“白哥哥从没有提起过有朋友的事。”女孩不安的抱紧了怀里的食盒:“白哥哥呢?”向里面望了望。
“他不在家,你找他有什么事吗?”他那张欺骗性的娃娃脸起了作用,加上柔和软糯的嗓音,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有点奶气,马上降低了女孩的警戒心。
小玉把食盒推了过来:“我第一次做的饼干,想让他尝一尝——”
低头看着那个封面画着猫咪的食盒,又瞧了瞧少女羞红的脸蛋,目光最终停留在少女那双明亮的双眸上,他突然有了新的主意,嘴角扯了起来,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把门敞开,让开身体:“他一会回来,进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