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这种感觉,如果换做别人,或者换给别人说,他都会狠狠回击过去,但是从闼梭口中说出来,就是一种轻小的心疼,钻进心里,戳了他一下,不重,却留下一阵疼麻。
谁也没再说过什么,闼梭也感到自己的话不合时宜,低下头,搓着手,好若犯了错的孩子,诃奈期看他这样,温言软语道:“海边冷一些,你穿我的外套吧。”
真就听话的穿上了,诃奈期个高身壮,闼梭瘦削个子矮,一米七的人罩在一米八五人的衣服里,袖子都是长的,男人尴尬的笑笑,把袖子挽了:“我穿大了——”这个笑,也不那么浓重,轻轻一刷,露了一双虎牙,还有梨涡。
他愣了神,方向盘摆动大了,差点撞上隔离带。
“怎么了?”
没法说他刚刚被那个笑影响了心智,这话没法出口,咳了一声:“有只麋鹿跑过去了——”
“这里有麋鹿吗?”
“应该有吧——有山有海的——”勉强打着哈哈,理由牵强得自己都编不下去。车停下,终于抵达了目的地,诃奈期喘了口气,解开安全带:“到了——”
“那人跟我说到68国道找找——”
“为什么找到了海里?”闼梭问道。
的确是要佩服司法人的犀利,很快抓住了关键:“我在草丛里发现了背包,然后看到了崖底的轮胎——”
十年后的现场,哪有那么容易勘察。可是,一个背包,十年后还在老地方躺着——这种可能性有多大呢?
还是一个轮胎更有可能十年屹立不动的在那里等着——
发现了疑点,闼梭也没说什么,沿着国道往下走,十年,什么样的痕迹都不存在了,但是可以估算出车祸发生的场景。诃奈期也不知男人在想什么,跟在后面。大约走了五百米,闼梭突然停下,一只倒在路边的小麋鹿引起了他的注意,走过去,麋鹿早已经死了,尸体僵直,应该是死了有一段时间,被海鸥啄食着,那些海鸥见了他,也不惊慌,反而袭击过来,被闼梭挥了两下赶走了。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诃奈期捂着鼻子:“这是?”
闼梭回道:“应该是穿越国道的时候撞死的——”看向诃奈期:“以诃医生的专业角度来看,是不是撞死的?”
终于明白法医的工作是什么了,估计是每天都要面对这种臭气熏天的死尸,掏出手帕垫着,诃奈期憋着一口气,翻过麋鹿,的确有一处大伤口,站起身,说道:“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