闼梭接受了这样借口,迅速穿好,抓了抓头发,穿着运动服,他第一次看见闼梭穿带颜色的衣服,尤其是这件蓝的运动服,那种清淡的气质很快就凸显出来,顺毛的男人看起来很乖,像是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稚气未脱的。坐进车里,男人半天没说一句话,就在诃奈期以为他们的静谧要一直持续到抵达目的地的时候,闼梭突然张口:“对不起,没帮上什么忙——”
“您已经帮了很多——”
“您想让我看得是什么?有照片吗?”闼梭锲而不舍问道。
哪有什么线索?不过是诃奈期为了测试闼梭做的一个小实验而已,准确来说,看男人怕得缩成一团,在水洼里打滚,他心里还是很舒坦得,有一种发+泄后的快意。
“没有,刚刚也许是太黑了,没找到准确位置,白天我再来看看。”
“我给您添麻烦了吧?”男人说道,话音刚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剧烈咳嗽。
医生的敏感告诉他,闼梭的咳嗽声不寻常,哪知刚一侧脸,却看见闼梭捂着嘴的手拿开,嘴角边竟都是血。
“你——”赶忙抽出纸巾递给他,闼梭却已经连接过纸巾的手都抬不起来了。
靠边停车,诃奈期正要为他做急救,闼梭推开了他,声音微弱道:“没事,您开车吧,一会就好了——老毛病。”过了一会,真如闼梭说得,呼吸不再粗重,而是归于正常,哪知他刚一转好就问道:“我没把血溅到您衣服上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衣服——”
“我听说医生都有洁癖——”闼梭淡淡一笑,转过脸,按下车窗,风钻了进来:“今晚的风很舒服——”
医生的确都多多少少有洁癖,也包括他,不过,他有种预感,自己的洁癖能被这个人治好,视线落在男人胸口衣襟上的零星血渍。
“您这是什么病?怎么会突然发作?结束得也很突然。在我接触的病例中,还没遇见过这样的。”
“不知道,很多年了,从我被爸妈收养开始,就有了这病。去了很多医院,也是束手无策。也没什么,习惯就好,偶尔发作,也不频繁,也不致命,并不影响生活。”
俯过身,一米八五的身躯盖在男人的上方,诃奈期用纸巾为他擦去嘴角的血痕,目光锁在男人小鸡啄米一样的唇瓣上,久久不肯挪开,闼梭不明所以仰起眼,看向诃奈期,的确,这样的举动太过暧昧,诃奈期明知道,可是男人此时那双小鹿一般的眼,望向自己,有一阵悸动,在心间不断的跳跃。
一边恨着他——
一边又无能为力于他的吸引——
“医生?”被莫名其妙的困在诃奈期的双臂中,闼梭发出轻微的声音,刚刚发病之后,嗓音还是虚弱的,带着一点点沙哑,仿佛早起时的迷蒙,诃奈期被这个声音打动了,视线在男人的五官肆无忌惮的游移,就连迟钝的闼梭也感到气氛异常,再次询问:“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