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消一眼,他就看出闼梭右臂骨折了,顶楼跳下两次,十楼跳下两次,而结果仅仅是一只胳膊骨折,这么看来,老天对这种作死的人还是温柔以待了。
接骨是最疼的,需要活生生的把骨头推回原位,不用一剂麻药,他明明在闼梭的额头看到了密布的汗珠,也没听见这人喊出一声疼。打好石膏以后,闼梭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头靠在墙边,一双眼直勾勾的瞧着地面,这样看来,像是又瞎了一样。
“大司法?”唤男人名字,闼梭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轻轻揉了揉男人的头顶,闼梭忽的惊醒,用震惊非常的目光注视着他,也让诃奈期诧异了。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为什么闼梭会反应这么大?
“你是谁?”
又是那个问题,诃奈期也不知道闼梭是清醒着还是糊涂了,耐心回道:“我是诃奈期——”
“诃奈期?”男人用仿若什么都听不懂的神情重复了一遍,接着又低喃着,好像在慢慢咀嚼这个名字的深意:“诃奈期——”
“你忘了吗?”
恍若隔世一般,男人噌的坐直了身体,仰面看向他:“医生?”
“你怎么了?”
“您刚刚摸我头发的感觉,很像那个人,很像他——”
“怎么会?从小长大一定有很多人摸过你的头,怎么就那个人让你记忆犹新呢?”诃奈期并未察觉自己话里的醋意。
闼梭并未注意到诃奈期言语中的不悦:“也许是因为我以前很少被人摸头吧——”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猫姚的来电:“大司法!约克又收到恐+吓信了!”
“她不是对恐+吓信免疫了吗?怎么又给司法监打电话了?”闼梭当然还记得约克面对那些恐吓信时的泰然自若。
“这次不一样,这次是邮寄了一个箱子,箱子里面有一只死猫——”
闼梭立即感觉事情不妙,对猫姚说道:“去约克家一趟!”
夜晚的别墅区灯火通明,唯独约克的房子一盏灯都不亮,一个黑影打开房门,在进门处脱下鞋,套上鞋套,悄悄走了进来,摸索着走到约克卧室,透过窗外的路灯,隐约看见床褥里躺着的人,突然掀开被,手握匕首捅了上去。
哪知被里的人不仅没有被扎到,反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卧室的灯突然打开,闼梭沉声道:“住手吧,小八——”
小八惊愕的发现握住她手腕的不是约克,而是猫姚,瞬间明白了一切,猫姚趁她失神的功夫,抢下她手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