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一天以后,终于静心,疑惑一件件一丛丛的往脑子里跳,他始终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在中午的时候突然驱车千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会丢掉其中的记忆。那消失的一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头雾水,怎么想都是混沌的。
心里愈发不安,那种不安让他一时竟感到脚尖都是沾满潮湿粘液的,好像它们在拽着他的脚往下拉扯,虚软又无力,他加快了脚步,猛地推开门,直到看见闼梭正站在办公室里翻阅着资料,这才松了口气,那种不知名的恐惧才烟消云散。
“医生?”工作时的闼梭都会戴上眼镜,这一转身就能看到戴着黑框眼镜的男人,一脸惊讶的望向自己。
诃奈期心中一阵荡漾:“我给你送了一些关于淼淼这几年的诊疗记录——”
抿起嘴边一角,闼梭微微笑了:“感觉像是在撒母耳医院安插了卧底一样——”
这人永远不知道自己这一低头的笑,有多动人,像是敲打在心口的木桩,一直往心底里钉去。
“一边在司法监做法医,一边还要兼顾医院那头,会不会吃不消?”闼梭问道,这一句就只是上级对下级的关心,没有别的,一下子浇息了诃奈期的热度,他整了整神色道:“没什么问题,我都能应付来。”
一只手按在诃奈期的肩头上,闼梭说道:“有问题一定要和我说。”
他们的关系,竟如此的简洁明了——
目光放肆在男人的面容上,撒着欢的盯着,悲凉又起——难道那个吻,对这个男人来说,什么都不是吗?第一次,他被挫败感打得节节败退,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二十八岁的诃奈期,并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徒,也不会在周六周日跑去祭司院听经,也的的确确交往过几个女人,可以说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却从未想到有一天在闼梭这个雏+儿面前漏了怯。这样想,反而多了憋屈。
“你和淼淼一个科室,觉得他这人怎么样?”闼梭问道。
可笑的是,闼梭对诃奈期的内心涌动,一无所知,只是专注于自己的这份工作上。
这个问题,他们两人似乎聊过,诃奈期记得他曾给过很明确的答案,不清楚对方为什么又再次提起。
“你也见过了,就是那么一个挺烦人的家伙——随随便便的,很散漫——”
“你认为他会是连环杀手吗?”闼梭突然转了语速,迫切的问道,似乎这样的转速也只是因为他同样在迷茫着。
“你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总觉得他不像是一个会杀死病人的医生——”闼梭说完,陷入沉思,思考良久然后缓缓点点头,像是无人赞同,他自己也要给一轮认可。
仔细瞧着闼梭,诃奈期纳闷是什么让闼梭改变了看法,虽然闼梭表现得不明显,他也清楚,闼梭对淼淼印象并不好:“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