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儿子机敏的察觉到了什么:“妈!爸他去世纯属意外,您别想不开了——”
“妈!他那么对你,难道你还想为他殉情吗?!”三女儿从小弟的言语中猜到了母亲的举动可能和冬善的死亡有关。
“奶奶——”孙女丫儿刚刚小产,她哭得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唤着奶奶,她以为奶奶只是一时冲动了,觉得对孙女失去孩子自责才会这样。
其他几个孙子孙女年纪还小,早吓得话不敢说。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到孩子们的话,她转过脸冲他们扬了扬手:“快回去吧,我就在这儿坐一会——”
“回去坐不行吗?这儿太危险了——”二女儿说道,她每说一句话都颤巍巍的,生怕刺激到母亲。
就在全家人一筹莫展的时候,闼梭上了天台,他们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了救命稻草,目光全部抓向了他。
“大司法救救我妈吧!”
“您劝劝她!她听您的——”
就是因为听了我的,所以才爬上天台的吗?闼梭此时是愧疚的,他小心翼翼的向玉芝奶奶走去几步,伸出手,用生怕会惊扰她的口吻轻声道:“奶奶,坐在那里风大,吹到就着凉了——”
“你让他们都回去吧,我和你说会话。”玉芝奶奶依旧笑着,这个笑撑开她脸上的沟壑,如此甜美,仿佛此时她脚下不是万丈深渊,而是一片片鸟语花香。
“妈——求你考虑考虑我们——”长子双膝着地,泪流满面,见到自己儿子这样,玉芝奶奶却不为所动,她再次转过脸说道:“留我和大司法两个人吧——就当我求你们。”她说话时语气没有任何的波动,闼梭想起船驶过风平浪静的海面,也许海下已经惊涛骇浪,却始终维持着面上的安宁。
为什么人们常把大海比喻成母亲?
“大司法——”一家十来口向闼梭投来求助的目光。
闼梭点点头:“让我和奶奶好好聊聊吧——”他自带的沉稳与威严让其他人立即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一个一个走出了天台,现在就剩他与玉芝奶奶两人。
“谢谢你,孩子,没和他们说我犯下的罪——”玉芝奶奶说道。
“下来吧,有什么话下来说不好吗?”
“畏罪自杀不可以吗?”玉芝奶奶到了这时,竟像个孩子般的耍赖与他商量:“真的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