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叫医生,可此时的男子并不是诃奈期,而是诃偿息。诃偿息再次把他搂入怀中:“我知道,我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懂此时的闼梭内心在经历怎样的责难。
听到诃偿息的安慰,闼梭从对方怀里抬起脸,仔细瞧着他,明明是诃奈期医生,他却觉得很不同,这份不同在哪里?似乎诃奈期医生也会安慰自己,却不会用透彻到看穿自己的言语这样对自己说。
诃偿息知道,闼梭对自己说这些,不是因为让自己去判断他的对错,对于闼梭来说,无所谓对错,只有选择——
“监狱的饭菜的确不太可口,奶奶应该吃不惯——”诃偿息说道,这一生,他从没用这么体贴温馨的话劝慰任何人,除了闼梭——他合上眼,调动每一个细胞去感受怀里的男人,拼命汲取着对方散发出来的悲剧气质,好似在吸收养分一样。
++分界线++
楼下哭声一片,他悄悄走过围观的人群,坐在一旁,一会巡访司的车就到了。如果这时候来一根烟就好了,他这个不会抽烟的人,也开始理解烟的好处,那缥缈上升的烟雾能带走许多的愁苦。
坐了好一会,才注意到医生并没有跟下来,应该是在半路离开了,他也不以为意。玉芝奶奶的血穿越过人群,流了出来,一直一直抵达他的脚尖前,他惊慌的抬起脚。
“大司法!”猫姚叫了他一声,闼梭转过头看见了她,再次转回去才发现血只是他的幻象,脚尖前根本什么都没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猫姚说道:“我听说就您和老太太俩人在天台——”
“我想阻止她,可是没有成功——”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猫姚纳闷道:“我还没遇到您会失败的事——”
闼梭只默认了自己的无能:“又不是神,我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吧。”说完,他颓然得缩下身子。
“刚刚听她子女都在纳闷,母亲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我也觉得蹊跷,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自己身患绝症?”
“不会的,这事都在瞒着她,子女儿孙不可能说——”说到这里闼梭忽然打个冷战,玉芝奶奶的病是谁告诉她的呢?罗比安芬又是谁给她的呢?这药的持有者只有三个人,失踪的诃奈期弟弟,诃奈期的父亲,还有——诃奈期。
可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诃奈期做的,那么他没有必要把尸检报告的真相告知自己,更不需要告诉自己关于罗比安芬的所有详情,不是在暴露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