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温没急只默默点点头,认命的:“嗯——”他看了看闼梭:“大司法,谢谢您,我知道您一直都在帮助我,住院费都是您帮我付的——”
他来到这里并不是为了听有人感谢自己,闼梭甚至还很抗拒别人的道谢。他忽的问道:“你有没有后悔过?至温——”
“后悔什么?”至温不明所以,被他冷不丁的问语搞糊涂了。
“后悔救那个女孩——”如果不是至温见义勇为,那个女孩有可能会被歹徒强+暴,可就是因为他出手相助了,由于出手太重,致歹徒死亡,所以才有了牢狱之灾。
“女孩不是获救了吗?我不后悔——”憨厚的脸庞露出诚挚的笑容。
闼梭只觉得心口的石头可以落地了,至温朴实的话语也让他获救了,他好不容易喘上一口气,想了想说道:“你有没有什么心愿,需要我为你做的?”
“我有个妹妹,十五年前失踪了,一直以来找到她是我最大的心愿。”
十五年前——
闼梭对这个时间有些敏感,拍拍至温的肩头起了身,他又转回自己的病房,推开门,竟在自己桌子上赫然见到了一个橘子,那一刻,所有阻塞的情感都一并而下,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那些情感拖拽入海,怎么都回不到岸边。
不知何时诃偿息已经站在了他身后:“闼梭?”他轻声唤道,男人转过脸,那张精致的面孔早已被泪水填满,诃偿息心下一震,几步上前,把他拥入怀中,低喃道:“你在后悔吗?”
后悔——
他在心口一遍遍低吟着,最终,闼梭松开了自己的紧箍咒:“没有——”
诃偿息只感到怀里的人,身子一软,全部依靠在自己的臂膀里,他抬起闼梭的脸,发现男人嘴边正往外溢着血,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白衣沾染男人的血渍,让对方埋入自己怀里更深一些:“闼梭,你总要面对过去,面对曾经的——自己——”
——还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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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
有人在拍他的肩头,诃奈期猛地睁开眼睛,四下的低矮楼房,陌生的地界,很多楼梯不是放在楼道里,而是裸露在外的,房子看起来也有些年头,旁边站着一个路人关心的问道:“您没事吧?”
低下头,他发现自己还穿着拖鞋,上身赤+裸着,下身只穿了一条短裤,他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问路人:“这是哪儿?”
“简朴斜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