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入正堂,电视开着,沙发上这坐着一位青年人,那人相貌清秀,身材修长,一张脸最明显的特征就是眼角下的泪痣,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闲适地看着电视新闻,正在播放撒母耳医院晚上发生的凶杀案。
闼梭看见这位年轻人,二话不说,忙单膝跪了下来:“国主!”
被唤为国主的年轻君王也不急,把音量调大了:“这些记者,瞎编乱造的本事真强,竟然把我们比昆国司法界的救世主当做嫌疑犯——”他言语间似是不满,可语调清冷,好像并不是这样。
他跪在地上,不敢搭茬,也不知应说些什么来为自己申辩,他不擅长这个,也不是一个愿意多做解释的人,宁可被误解。
国主瞄了他一眼,看他跪在那里,脊背的骨头都快要支出病号服了,如此瘦弱不堪,却对这些都纹丝不动,感慨道:“你还是老样子,冥顽不灵。”
这话语气虽重,却没有责备的意思,闼梭抬起脸,瞧着君王的脸色并无变化,他虽钝,却不是傻,也明白国主见他无非是为了表叔廉安的事,让国主向他求情,这样的台阶,换了谁都会给的。而且廉安没有找辩护律师,也许廉安一心求死,但是国主没有为表叔找律师,大概是一国之君小看了闼梭的冥顽不灵吧。
谁会不给君王面子呢?
“现在大司法闼梭下落不明!据猜测是畏罪潜逃!现在巡访司正全国通缉闼梭——”新闻里,主持人来了这么一句。
啪!国主关掉了电视,他看向了闼梭,用一种近似于苛刻的目光开始审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
原来竟是用这样的方式来给自己威慑,闼梭明白了国主的用意,他缓缓的迎视了对方:“我没杀人,没做过的事,不能安到我的身上——”
“我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不会用这么暴力的方式解决问题。”国主轻轻说道,他年轻的嗓音像这夏日的凉茶一样,有种清香之气。忽的站起了身,走向闼梭,亲自扶起了他,这样的举动令闼梭受宠若惊。
“我听说你受伤住院,还是为了我那不争气的表叔,本想去探望你的,可又觉得内疚——”
“您的表叔不是不争气,是杀人犯。”闼梭故意把国主轻描淡写的部分加重了。
听了他的话,国主不怒反笑:“那你的意思是,廉安必须要坐电椅喽?”
“如果我杀了人,也是要坐电椅的——”闼梭说道。
“那我呢?”国主一歪头,笑吟吟道。
他没接话茬,可一张秉公办事的神情,已经给了对方足够的答案。国主也不说话,就是瞧着他一个劲儿的笑,笑得闼梭内心七上八下的,一阵一阵的不安。
“就算我把你抓到这里,囚+禁你,你也不会松口吗?”
震惊的闼梭不敢相信这样的话出自一位国君之口:“您在说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