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您啊,没有那样的胆量——”这话闼梭只听了一半,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别怕!是我!’那是和医生相似的声线,只是稍微稚嫩点。
‘你,你怎么到了我家?’那是他的。
‘我无处可去。’
他和那个稚嫩声音的对话就在这里断掉了。
‘你是谁?’在梦境中,他猛地大喊出声,把自己这么多年的疑惑问出口。
‘你认识我,小傻子,你比谁都熟悉我——’声音的来源如此说,令他更加的迷惑。忽的眼前一亮,漆黑一片的世界,突然被人点亮,他看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那是医生的脸!可又不是,这张脸上的神色与医生不同,哪里不同?似乎是眉眼间多了一丝阴邪和嘲讽一切的倨傲姿态。
糊里糊涂的,那人把他一推,他从梦中惊醒,眼前站着的流宴黎正居高临下的瞧着他,后面有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
“您总算醒了——”流宴黎松了口气:“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没法和国主交待了。”
他不说话,目光毫无目的的周游着,最后放在了流宴黎身后的男子身上,那男子见他醒了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大司法哪里不舒服吗?”
只觉得嗓子干涩,他张嘴道:“水——”
旁边的保镖听了,立即去为他打来水,递给他时,却被他推开了:“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闼梭猛地瞪圆眼珠:“凶手抓到了吗?”
哑然失笑的流宴黎摇摇头:“您先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吧——”见他一双眼瞪得老大,誓不罢休的孜孜不倦劲儿,也是拗不过:“没呢。”
“怎么?巡访司那边没有头绪吗?只要把那天所有进出医院的相关人员盘查一遍,就能有线索,怎么会——”
“盘查了,没有可疑人员,记者都挡在门外,也没有人偷偷遛入。”
闼梭吃惊:“怎么会这样?”霍的抬头道:“就算国主把我关到死,我也依然坚持让廉安坐上电椅!”
瞧了他好一会,流宴黎似是被他这样的执著打动,眼中的精光闪烁一下:“您这样的人真是太稀少了——大司法,您经过考验了——”说完仰起脸,看向窗外,来了一句:“来接你的骑士到了——”
“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一头雾水的闼梭,只觉得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国主这样做的意义何在。